但鬼曼童两个?都不是。
她说?,她听到了歌声。
一种不知道是人声还是乐器发出来的,悠扬婉转的声音,虽然没有?明确的文字,但她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召唤之意,就像冥冥中有?谁在?用听不懂的模糊古咒语在?唱祝,所以她更想用“歌声”来形容这种声音。
“那不管的话,会怎么样??”陶知爻好奇。
鬼曼童摇了摇头,道:“没有?办法不管。”
就像她刚刚所说?的,那声音仿佛一种咒语,将一根无形的线捆绑在?她的身上,另一端不知道什么样?的存在?,在?把她往线的另一侧拖。
如果她不停地反抗,不肯顺着那声音的来源,鬼曼童相信迟早有?一天,自己?的魂魄会被扯碎。
那个?时候,她和面点刘就真?的要永远分开了。
因此不管是鬼曼童,还是面点刘,都想要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一开始,俺还以为会是丫头的尸身在?召唤她。”面点刘有?些笨拙地整理着语言,显然,他私底下也?是找过能人异士,问过这方面的事情的。
但最终他们来到的,却是南岳衡山——这里并非鬼曼童的埋骨之地。
后来,面点刘带着鬼曼童遇到了危险,被寺中的方丈所救,当时面点刘衣衫破烂,方丈便以为面点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将人带回了庙里。
“危险?具体是什么危险?”陶知爻问。
鬼曼童道:“爸爸他好像傻了一样?,一直往悬崖走,我怎么喊他他都听不见,要不是那个?崖很矮,他就摔死了!”
面点刘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道:“俺看着明明有?路啊。”
陶知爻一愣,“晚上还是早上?”
“半夜。”
半夜?陶知爻皱了皱眉,“难道是被鬼蒙了眼睛?”
鬼曼童立刻道:“但我没有?感觉到有?东西?靠近。”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暂时找不到解答的谜团。
陶知爻今晚来,也?不仅仅是叙旧的。
他端起面点刘给他倒的茶,喝了一口略微润了润嗓子,手指轻轻敲着被油灯的灯火映得昏黄一片的木桌面。
在?轻微的笃笃声中,陶知爻问出了今天一直盘旋在?他心里的疑惑。
“你们知不知道,今天上午那个?叫明·慧的小和尚,把慧济方丈带去了哪里?”
慧济方丈在明·慧小沙弥来了后, 那?异样的表现?和藏不住的一点焦急,其实是众人都有目共睹的。
但其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这里还是寺庙呢, 难念的经只会更多。
南岳大庙将旧址借给他们拍戏, 本对?他们有恩不说, 就算方丈真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和陶知爻也没什么关系。
井水不犯河水,泾渭永远分明。
陶知爻本也没有多管别人家闲事的习惯, 但……
此时,在面点刘和鬼曼童所看?不到?的地方,金目儿正?在陶知爻头顶上转圈圈,还念念有词的跟个复读机一样。
“那?和尚绝对?有问题,那?和尚绝对?有问题……”
这一次陶知爻出门, 山河社稷图和金目儿是跟出来了的。
这俩的性子都不是宅家的货,加上都被封印了上千年, 对?外面的世界本来就好奇死了。
加上陶知爻过年的时候, 把它俩都丢家里关了一个星期, 回来后这两灵宝可是闹得厉害,嚷嚷着要香火补偿还不够, 得陶知爻带它俩“出远门旅行,见见这大千世界的变化”。
所以, 陶知爻就带着它俩来剧组了。
山河社稷图无语地飘在一侧,本不想掺和,却被金目儿用笔尖打了一下。
“喂小三,你说是不是啊。”
山河社稷图一阵无语, “你把舌头捋直了,平舌翘舌分清楚了再跟我说话!”
不过, 它不得不承认金目儿说的的确有道理。
天地灵宝夺天地之?灵气,集万物之?造化而?成,本身?对?于灵气和阴气等等就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甚至远超一些修行者?的敏感性。
而?陶知爻之?所以会专门在晚上悄悄和面点刘见面,而?且询问那?藏在林间的小屋的事情,就是因为金目儿和山河社稷图给了他相同的信息。
那?干枯却依旧浓密的树林间所藏的建筑物里,有着大量的“气”。
而?慧济方丈和明·慧小沙弥身?上,也有那?种“气”,甚至在南岳庙里其他的个别僧人身?上,也有那?种“气”。
活人身?上有阳气,修行者?身?上有灵气,亡魂或恶鬼有阴气、怨气或者?煞气……
而?金目儿和山河社稷图在这些人身?上看?到?的“气”,却不属于它们认知当中的任何?一种。
这并非是它们见识浅薄,而?是那?种气的确在它们产生灵智的千万年来,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