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兄相召,可是有要事?”周冲从马背上跳下来,问前来迎接的茅焦。
茅焦答道:“周兄有所不知,有一个商人执意要见你,小弟是哄也哄不走,请也请不动,只好把周兄请回来了。”
他是一个有才具的人物,他都束手无策了,可见这个商人有多难缠,周冲心想可得好生应对,道:“在哪里?”
“在厅子等着呢。周兄快去。”茅焦说完,大步而去。不是他不想陪周冲去,可以想得到这个商人肯定是把他给折腾得厉害了,不想再见他,本着惹不起,总躲得起的处世原则,自行让开。
周冲心里升起老大一个问号,心想这人会是谁,大步进入厅子,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面相英俊,属于帅哥的那种,眼睛很是明亮。身着一身华贵的绫罗,很是富态,不过富气之中自有一股淡淡的威仪,那不是普通商人所能拥有。更有一桩奇特处,他的衣服有点鼓胀,绝对不是他的身材臃肿,衣服里应该是藏有东西,不是金银细软就是兵器之类。
如此怪异之人,周冲还没有见到过,心里的问号就更大了,一抱拳,道:“在下周冲,见过先生。周冲斗胆,请问先生大号如何称呼。”
来人回礼道:“在下齐燕云见过周先生。齐某来得唐突,还请周先生恕罪。”
按照礼节,周冲接下来应该邀请他入座,然而周冲的表现让任何人都想不到,周冲冷冷一笑,喝道:“来人,送客!”
两个虎贲卫士进来,站到这人两侧。周冲道:“先生,请吧。”
这人站着不动,很明显他根本就没料到周冲会来这一手,愕然道:“先生这是何意?在下素闻周先生待人有礼,何故如此简慢在下?”
周冲冷笑道:“周冲不才,听说过一句话‘遇文王讲礼仪,逢桀纣动干戈’,像你这样不实诚,喜欢隐瞒身份的人,周冲没什么好说的,你请吧。”
这人自问努力装作的身份没有破绽,没想到给周冲一见面就揭穿了,心里很是吃惊,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辩道:“周先生有所不知,在下的确是齐燕云。”
“到现在,你还嘴硬,还在说假话。你来找我,必是有要事,你如此不开诚布公,恕周冲无礼了。”周冲冷笑,道:“你怎么装,有一样你是装不了的,你的气质绝对不是商人,要是周冲没有看错,你应该是官场中人,还是一个很大的官吧。”
这次,这人没有辩解了,问道:“请问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人的气质养成,跟他的环境有关。你身上的威仪之气不是在一心只往钱眼里钻的商人中能够养成,你是生在官宦之家吧。”周冲说出原委,道:“你要是想和我说事,就说出你的真实身份,要是不想和我说事,就请吧。”
这人不仅不失望,反而很是高兴,长声笑道:“久闻周先生料事如神,今日一下,果是如此。燕丹见过周先生。”
周冲吃了一惊,问道:“你是燕国太子丹?”
不是周冲不惊吓,而是燕太子丹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出名并不是他具有雄材大略,而是他专门干歪门邪道之事,不知道励精图治,革除积弊,整军经武,却把保国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刺客荆轲身上,实在是大错特错。
周冲当年读史至此,曾言:“燕丹此举大错特错也!即使刺杀秦王成功了,燕国能有什么好处?燕国不仅得不到一点好处,而且马上就会灭掉,灭掉燕国的还不是秦国,而是秦国主导的联军。可以想象得到,要是秦王一死,秦国继位之君必然要为秦王复仇,传檄天下,则楚、魏、齐三国惧秦之强,必然不敢站出来为燕国说话,而且在秦国的重压下还会出兵。为秦王复仇是一个谁也无法抗辩的理由,正所谓名正而言顺是也!反观燕国,没有任何改革,国势日下,国力不强,哪里抵挡得住联军的进攻,朝夕即灭。燕丹做了一件大蠢事!后人却赞他英雄了得,特别是儒家,更是赞了又赞,纯属书呆子之言!”
这一看法与传统看法大相径庭,不过,肯定是有道理。至于那个有贤能之名的田光,沽名钓誉而已,居然赞成燕丹谋划行刺,纯属老糊涂了!
对燕丹这人,周冲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乍见之下还有不吃惊的道理。
“正是在下!”燕丹颇有几分自豪。
既然表明了身份,周冲也就不诈他了,手一挥,两个虎贲卫士自行离去,周冲相邀道:“殿下,请坐。”
燕丹道声谢,坐了下来。周冲心想你是一国太子,虽无治国之能,玩点小把戏还是可以的,怪不得能把茅焦缠得无法可想,直奔主题,道:“周冲久闻殿下大名,今日才得一见,周冲幸甚。周冲敢问殿下,殿下到我这里来,可有要事?”
这话不是假话,燕丹之名,周冲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真的是称得上如雷贯耳了。
“正是!”燕丹颇有几分自豪,道:“燕丹前来求教先生,想请先生帮燕丹玉成一件事。”
周冲当然知道他这人没有天大的事情,是不会来找自己的,道:“殿下请讲,能为殿下效力,实是周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