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我刚才给我妈妈打电话,就是说起来这次我们两家的合作订单的事,我说要把我的股份压上去,就叫你们陈家接这个单子,我妈就把我骂哭了,说我不知道轻重……”
她一边哭一边说,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陈东铎打开一包酒店抽纸,托着底座递给穆诗萱。
心里却在想。
应该叫薇薇来好好看一看穆诗萱的演技。
穆诗萱一边哭,陈东铎便一边给她递纸巾。
等到穆诗萱停下来的时候,陈东铎才说:“所以,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感动?”
穆诗萱抽噎着说:“我也一直在帮你想办法。你就没一点动容么……”
陈东铎:“你不必要将股份压上去,你这不是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了么?”
“什么办法?”穆诗萱一哽,哭声止住了,看向陈东铎。
陈东铎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拿起手机按了一下屏幕,看了一眼时间,“拍照,还是安排记者来捉?”
穆诗萱看向陈东铎。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东铎笑了笑,“把我们捉在同一间房间内,你们穆家绝对不会放任不管,顺水推舟叫我解除了和谢家的婚约,以船厂的订单为威胁,逼迫我和你联姻亲。”
他将手中水杯放在桌面上,“是也不是?”
穆诗萱此时眼眶还是有些红。
“你……”
她一个字还没说出口来,就被陈东铎打断了。
“你不用否认,不如就等着记者来敲门?”
穆诗萱这时才端坐着了,“我是和罗阿姨商量过的,这是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她端坐在沙发上,显得低眉顺眼的,不如平时在面对他人的时候那般傲慢。
陈东铎:“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弃了和谢家的婚约娶你?”
穆诗萱攥紧了手中的纸巾。
“穆诗萱,你今天能进了我的房间,我还肯坐在这里听你说话,不仅仅是因为你讨我母亲喜欢,还有我们之间认识这二十年的交情,你别一次一次的踩在我的底线上,这也彻底消耗了我们之间的这点交情。”
陈东铎手指扣着桌面,“当初我既然选了和谢家联姻,就会从一而终,中间不管有任何变数,我娶的也只会是谢家千金,就算记者冲进来,到时候名誉受损的也只会是你,不信的话……你尽管可以试试。”
十几秒后,穆诗萱将纸巾团起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误会了,我也只是来找你倾诉一下。”
“希望是我误会了。”陈东铎颔首,“那现在说出来了,好些了么?”
穆诗萱起了身,“嗯,好些了。”
陈东铎到房间门口,送穆诗萱出去。
穆诗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在走廊上走的这几步,她的手指渐渐地攥紧,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屈辱感。
比从宴会上一路追着陈东铎和谢雪桐到长岛的那一次还要更加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