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可没忘记刚刚愚人众的公子给她们送了份“大礼”,这个时候钟离去北国银行说不定会有危险。
荧安抚了派蒙,视线却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侍者身边的男人身上。
“不知这位是?”荧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冒险家,她优秀的感官和能力从未背叛过她,如今,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很奇怪,甚至可以说得上诡异。
侍者也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的眼睛似乎看不见,双目之上系着一条黑色的飘带,身上的衣服饰品都是价值不菲的金贵品,白色的头发被简单的编成了辫子垂在身后。
“这位是钟离先生的家人,叫做宴道,很多年前生了病,变得迟钝了很多,如今帮钟离先生打下手。”侍者的话说的很有水平,说是变迟钝了,但实际上就是民间常说的失魂症,许多人家的孩子一场高烧就会变成这幅样子。
荧简单又与侍者攀谈了两句,便告辞去了北国银行,离开时她再次看向那个男人,他依旧丝毫不动的站在那里,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宴道一直在屋子里等待着荧和派蒙,说起来她也大概要回来了。
往后的璃月就没有摩拉克斯了,有的只是往生堂客卿钟离,宴道也该为自己下一步盘算了。
白色小鸟蹲在桌子上,看起来还没有一个白馒头大。
要不然他直接去找钟离,然后顺其自然的重逢,可……他要是变心了怎么办?
宴道摇头晃脑,好不苦恼,一个劲儿的思考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找他比较好,最好是那种“就算男朋友变了心我也能洒脱放手”的姿态。
可是宴道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他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要是钟离真变心了,他说不定能从天衡山跳下去。
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小鸟在用脑袋撞旁边的茶壶,派蒙还以为他是憋坏了,十分迅速的上前和他说话,并且讲述了最近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不过钟离的身份荧和派蒙还是好好记得帮对方隐瞒的,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岩王帝君。
宴道将思绪从关于钟离的事情中短暂抽出,听着小派蒙神气的吹嘘,时不时开口捧场。
荧和派蒙说要在城里多接一些委托,挣够了摩拉就坐船去稻妻。
稻妻宴道是不去的,璃月这片大地他待太久了,久到翻个身都能伤筋动骨。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荧关心的开口询问。
“我已经知道我的朋友在哪了,接下来我会去找他。”
“需要帮忙吗?”荧笑着看向宴道,只不过那份笑容中带着些让宴道心凉的东西。
“……”
“给你给优惠价。”
“还是不了,我穷。”
之后的好几天里,荧带着派蒙满璃月的跑,听说她把轻策庄的琉璃百合全采光了,一株都没留,轻策庄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人送走,后来她甚至徒手攀岩爬到了奥藏山上,把不知哪位仙君圈养的仙鹤做成了甜甜花酿鸡。
反正关于旅行者的事迹迅速在人群中传开,不少话本子也以荧为原型写了故事。
宴道不敢跟荧一同上街,深怕有什么过激分子把自己也抓走做成甜甜花酿鸡,只不过该出门他还是要出门的,毕竟他还要去找钟离。
钟离盘算着时间穿上了衣服,他身边坐着一个白发男人。
“该出去走一圈了。”
钟离牵起他的手,看着他掌心金色的契约纹样眸光沉了沉。
这是一道关于生命的契约,身体的主人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他,所以,即使这具身体中没有灵魂,钟离也依旧能够驱使这宛若木偶的身体,只不过现在,他回来了。
宴道落在往生堂附近的屋檐上,盘算着一会儿见到钟离要怎么开口,只是还没等他盘算好钟离就出来了,而且还是亲密的牵着一个人出来的。
白麻雀的木头脑子瞬间就空了,他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牵着另一个白不拉叽的男人出来,那一刻,他已经想好自己应该从天衡山哪处地方起跳了。
可惜白麻雀的注意力全在钟离的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被他牵着的那个人,或者说那具躯体,不正是他自己的吗。
宴道这次出现并未隐藏自己的气息, 而钟离在推开往生堂大门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那个人。
他站在门前,抬起头看向那处屋檐,那只白色的鸟雀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伤心。
宴道并没有离开, 他看着那双看过来的珀金色眼眸, 本以为这么久没见会对钟离感到稍许距离感,但真的看到他时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陌生。
“回来了。”
钟离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令人意外。
宴道以为他会生气了, 因为自己回来之后就躲着,根本没来见他,不过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回来, 也怪不得他如此平静,变心倒也正常……
宴道有时候会想,这个人在自己眼中的滤镜究竟有多厚, 无论做什么,自己总会在心中给他找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