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看着钟离的样子,总觉得今天的客卿先生看上去有些意外的心情低落啊,难道是和宴道吵架了。
胡桃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毕竟要是吵架了宴道那个性格肯定会第一个认错的。
“今天的工作很多的哦,就算你心情不好,本堂主也不能放你离开的。”
胡桃捧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着。
“嗯。”钟离回答得十分简洁,这也让胡桃更加确信了,钟离的心情是真的不好。
难道是她给钟离安排的工作太多了?
胡桃晃了晃脑袋,绝对不是,她可是一个很有人性的老板,往生堂怎么说也是璃月港有名的铺子了,虽说在其他人眼中不怎么吉利,但是胡桃敢打包票,就没几个地方制度有她往生堂这么完善的。
“今日,你到底是怎么了?”
胡桃站起身走到钟离的身边,戳了戳他。
她之前还觉得钟离像她爷爷,但实际上钟离远远比不上自家爷爷坦诚,不知道是不是宴道惯得,钟离的心思似乎是越来越难猜了。
“想要的一个物件,被别人买走了。”
胡桃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看向钟离。
“就是这种小事?”胡桃年轻,还没经历过什么必须买到手的东西被别人抢先带走的经历,但多少知道这样的经历会让人不舒服,但是也不至于让一向内敛的钟离这么难过吧。
“那件东西,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东西。”那样的颜色,是钟离在除了宴道眼睛之外唯一见到的同样色彩。
看着钟离的样子,胡桃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没有留下只能说是没缘分,别难过别难过,本堂主让你早点下班。”胡桃拍了拍自己的帽檐,看向钟离。
钟离也不推脱,既然胡桃都说让他提前下班了,那他就提前下班了。
胡桃看着钟离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还真是说走就走啊!
小青不会叫钟离很亲密的称呼,虽然他对钟离的态度不似一开始那般警惕排斥,甚至现在有些亲近,可有时宴道依旧会在他身上察觉到一丝警惕。
钟离一进来就看到了小青,小青的大小就像是一只猫一样,不动弹的时候存在感很弱,还没有小白有存在感。
小白对小青不怎么熟悉,但他对小白的态度还算不错,而小青在小白的身上却也感受到了令人亲近的气息。
钟离看着小青,小青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打量钟离,似乎在疑惑他出门去做什么了。
小白飞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小青和钟离对视的样子。
小青注意到小白之后立即扑了过去,小白一个闪身,落到了钟离的肩膀上。
“妈妈妈妈……”小青冲着小白的方向喊妈,小白像是已经习惯了,满脸的无奈和疲惫。
钟离伸出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嘴角含笑。
“他为什么叫你妈妈?”
“叽叽叽!”
小白的语言系统紊乱,它只是帮宴道带个孩子,然后就当妈了,还是二妈,大妈是宴道。
小青不敢往钟离的身上扑腾,只敢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小白。
小白算是宴道灵魂的衍生体,它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宴道,虽然一个是人一个是鸟,但他们之间确实有很相像的气息和构成,小青这样叫其实也没什么错误。
当然这也是钟离为什么有点排斥小青,却一直愿意将小白留在身边的原因。
小白算是彻底地体会了一次无痛当妈的经历,宴道在酒窖,小白和小青都不好靠近,所以他才将小青交给小白照顾的。
小白从钟离的肩膀飞离,落在小青的角上,原本还在乱晃的小青瞬间就不动弹了,溜圆的眼珠上瞟,生怕自己的动作惊扰到立在自己角上的小白鸟。
钟离得知宴道在酒窖,打算去换一身衣服再去找他,在他打理衣袍时看到了两人共用的梳妆台上的木匣子。
钟离将其打开了,那颗如同褪色海水一般的玉料安静地躺在盒子之中,像是被表面张力包裹着的液体。
这正是他看中的那东西,宴道是不会自己买的,那会是谁送的呢?
在璃月港临时储存酒的地方是宴道在隔壁租下的一间地下室, 距离解愁坊的距离很近。
宴道刚从储存室出来,将门锁上之后又施加了一层封印。
酒的气味却依然冲破了封印弥漫在院落之中。
一个青年模样的男人站在走廊拐角,身后是日光下形成的昏暗。
钟离站在那里, 身上服饰上的龙鳞暗纹清晰可见, 容貌却被阴影笼罩了一大半,他身旁立着一根柱子。
这一片的建筑已经有了些年头,木质结构上的红漆已经蒙尘脱落, 和绯云坡热闹耀眼的红色截然相反。
四处的景象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粉尘。
“你来了。”
宴道将钥匙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