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萧芜的额头重重磕到地上,他不相信一地流寇能做到这般。此事背后肯定还有人!
承安帝哪能让萧芜这般泣血,连忙从龙椅上下来,将萧芜扶了起来,安抚道:“萧卿放心,朕定然会给谨行,给西州军一个交代。”
萧芜感动万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哀叹着无意中提了一个众人都很关心的问题。
“西州军断粮半年,定然都饿得不成人形了。也不知道他们这半年都吃了σwzλ些什么?”
他这话一出,很多人都转了过来。
对呀,断粮半年是什么概念?就算再精打细算粮食,也就能多坚持一个月,即便有树根草皮,估计也就再坚持一月。
按理来说,他们早就该是一柸黄土了。怎么可能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打了胜仗,占了乌思三镇呢!
“对呀,这半年西州军吃的是什么?莫非是抢了西州百姓的粮食?”
“但西州百姓本来人数就不多,而且他们自己也吃不饱,若是粮食一分,岂不是西州百姓和西州军一起饿死?”
“我相信萧将军不会去抢百姓们的粮食的。”
“那他们到底吃的是什么啊?”
大家怎么想,都想不通。
承安帝自然也听到了大家的讨论,他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萧谨行的第三封信还好端端地躺在他的衣袖里。
萧谨行此次一共送了三封信,并且交代了报信人三封信的顺序。
第一封,自然就是战报。
第二封,是哭诉半年没粮草,要被饿死了的奏折。
而第三封,则是向承安帝坦白,他们粮食的来源。
承安帝原先是不打算现在说的,但见大家都越说越离谱,最终只好道:“西州军用一样东西,与人换了粮食。”
承安帝此话一出,众人更好奇了。
“什么东西,能换半年多的粮草?”
承安帝原先不打算将萧谨行粮食的来源说清楚,但现在却发现,若是不说清楚,大家心里肯定有诸多猜测,于是说道:
“西州军发现了一种石头,一种叫做石盐的石头,他将这些石头,卖予了乌思以及瓦耶,换了粮食。”
当即有人问道:“这个叫做石盐的石头,莫非里面有盐?”
在得道承安帝肯定的答案后,王居明立即作出忧心忡忡的样子,道:“陛下,若是有盐,那萧将军此举岂不是贩卖私盐?”
这一顶贩卖私盐的帽子扣下来,在场众人纷纷打起了小算盘。
萧谨行是拿了莫大的军功,但是这一切只有萧谨行受益,最多再加上右相萧芜一党。至于其他人,可是半分便宜都占不到。
但若是将萧谨行拉下来,岂不是……
各党派纷争,人心是最丑陋的东西。
他们想的永远都是,这件事自己能不能得到好处?若是不能得到好处,那得到好处的那人最好也得不到。
这样子他们的差距才会继续保持,而不是逐步拉大。
之前还在为萧谨行感到高兴,夸赞西州军英勇无比的那些人,顿时改了风向。
“左相说的有道理,大雍严禁贩卖私盐,萧谨行此举岂不是是明知故犯?”
还有装理中客正义之士的,“即便西州军此番大胜突勒,应该予以嘉奖,但是他们又犯下如此重罪,理当奖罚相抵,不奖也不罚。”
顿时有人附和,甚至还有人觉得贩卖私盐本就是重罪,更别说能买数月大军粮草的盐了,那是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么一看,奖罚相抵,还是西州军占便宜了。”
当然了,还有更甚至,觉得嘉奖应当取消,重新处罚,只是处罚得轻一些。
萧芜被这些人的无耻言论,气得差点要当初昏倒,还是承安帝见他如此,率先反驳众人。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西州军是如何发现的这种石头吗?”
承安帝痛心疾首,“那是因为他们饿得连草皮树根都挖完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挖石土充饥!”
“是朝廷对不起西州军!”
承安帝如此说,下面的议论声倒是小了一些。
杜昌明看了一眼萧芜,上前道:“若我没记错,石盐要想制成盐,可比晒海盐难多了。大雍现在市面上出售的盐,九成都是沿海地区晒出来的海盐。”
杜昌明是户部尚书,而盐的生意都是朝廷控制的,朝廷卖盐的钱,自然都进了户部的口袋。
杜昌明继续道:
“若萧将军并没有将石盐提炼成盐卖,而只是卖石盐的石头,那岂不是就如卖海水一般,都是没有经过提炼的东西。
虽然我们禁私盐,但是百姓若是卖海水,且有人愿意买,那我们也不能将卖海水的人抓起来吧?”
杜昌明这话一出,顿时将众人的思路给带偏了。
同样是制盐,石盐是石头,海水是水,石盐和海水好像确实能算作相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