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请教的口吻,目的却并不纯粹,两只眼睛像染上了片火烧云。
他最近已经很少喊对方哥哥。
这俩字于他们而言更像是种情趣,只在特殊的时候会用到。
比如现在。
谢初时根本不敢低头,只能咬着下唇,拼命去捂对方的眼睛。
爱/抚之际。
身下突然一凉。
谢初时再次被整个人翻了个身,很快沉沦进另一个世界。
次日清晨。
秦穆伸手在旁边捞了一把,只有冒着凉气的羽绒被,意识猛然清醒,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现在还不到七点,惯会赖床的爱人却不在身边。
他皱皱眉,起身下床,往浴室里看了一眼,没看到人,眉头不自觉微微拧起。
直至推开房间的门。
谢初时正蹲在客厅给闹闹换水,肩膀上夹着手机:
“恩,我马上回来,您二十分钟以后到楼下就行。”
“知道知道,我一定吃了早餐在坐车。”
“对了姥姥,一会我有话要跟您说。”
“恩好。”
他语气很轻。
说完以后,秦穆就走过来,从后面把他揽住,“今天要回家看姥姥么?”
“恩,好久没陪老太太逛菜市场了。”
谢初时伸了个懒腰,转过身道:“秦小穆,我打算跟咱姥摊盘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人心知肚明。
秦穆认真睨他,薄唇刚启,就被人用食指按住。
“你不许去。”谢初时直接给他把话题堵回来,“她是我的亲姥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再说了,她这么喜欢你,你俩以后亲上加亲,她肯定会更高兴的。”
秦穆没吭声。
只是在这句之后,又飞快地把人抵在墙上,夺走他唇齿间一半的氧气。
他俩动静太大。
底下的闹闹大梦初醒,从博士熊怀里探出个脑袋,好奇地睨着俩人。
两人又腻歪好一阵,谢初时才出了门。
即便已经掩饰得足够好的。
秦穆却一眼就看出,这人分明紧张的不行,却还是在自己眼前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弯下腰,把“偷窥闹”抱在怀里,走到阳台边上。
带着一齐往下看。
没多久,谢初时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栋底下。
“他是不是很好。”秦穆低头问。
闹闹睡够了,又看了一早上“少儿不宜”,嘴角嘤咛两声,似乎是认同他的观点。
秦穆摸摸他的头,把小白狗重新放回去。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项目上的事你帮我盯一下,对,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下午也不去,恩。”
交代完以后。
秦穆下楼,把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开出去。
-
川琴路临江监狱。
秦穆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警察在门口等着。
“秦先生。”
“霁队。”
两人互相握了握手。
秦穆就被带到一间探视室。
四壁全是墙,面前的透明玻璃坚硬厚实,沾满了冰冷与无情。
没多久,秦昌严被带出来。
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宇间却有种浓重的疲态。
繁华落尽,此时他身上早已什么都不剩。
只是看到玻璃对面的人,露出了一瞬间的微动。
秦穆第一次直面自己的身生父亲。
当电话拿起来时,还以为对方见到他会很激动。
但秦昌严语气却很放松,只道:“你长得果然跟小菁一模一样。”
秦穆没说话。
“不过也怪我心慈手软,才放任你活了那么久。”他慢条斯理。
“秦家变成这样,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秦穆开口。
当初他和乔治在国查过,才发现秦家做过的脏事不止一件。
骗取银行贷款,操作股价,欺骗股民恶性竞争,甚至暗地里养了一群闹事之徒,欺压劳作的普通工人。
事情发生后又出来充当“人民公仆”,稳固自己的人心和地位。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秦昌严抬头看向天花板。
秦穆静静看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
“你以为家族是什么。”秦昌严忽然反问。
“秦家从很早以前手脚就不干净,世代积累下的生意的和关系网,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后辈能轻易撼动的。”
“所以你们就杀了我的母亲。”
说到这个,秦昌严雕塑一般的脸终于有了些松动。
几秒后又道:“你应该庆幸自己,只是一个私生子,并没和秦家的这些脏事沾染分毫。”
“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