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
略微沙哑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让每个人都能听到,只是这语气,似乎还包含着另一层意思。
原本信誓旦旦要渡江的人,此时不禁有些犹豫,脚步也越来越慢,他们也不知道渡江后,会面临什么情况。
似是看出众人心思,薄情扬起唇角,含笑道:“你们都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两军马上交战,本殿最再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选择留下,现在就往回走。继续渡江的,请吧!”
此言一出,近一半的人选择留下,而依然有一半则咬咬牙关,飞快的走下步入干涸的河床。
罗城岸边,一名将军指着正渡江的百姓道:“元帅,快看,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站在旁边的一名身穿官服,三十多岁的男子道:“回元帅,这些是庆城的百姓,他们没有被杀掉。他们正在渡江,难道是想回罗城?元帅,他们肯定是想回城,开城门吧。”
“在这个时候在渡江回城,怎么可能。肯定是敌军的诡计,小心有诈。”另一名将军道。
“回元帅,敌军按兵不动,他们让这些老百姓先过江,会不会是为了试探我们的虚实。”罗城的城主有些矛盾的道。
哼!突然一名身穿王服的男子,大步走上前,一脸傲慢的道:“不必再议,敌军让百姓渡江,不是要威胁我们,就是有诈,无论是哪一点,都会我们守城。”
“王爷的意思是”阮庆看着眼前富态十足,态度十傲慢的男子一脸恭敬的道,心里有些无奈,却奈何不可他。
眼前男子是当今皇上的胞兄,幽王周滔,亦是此次的时监军,此人素来心狠手辣,就是他下令斩断桥索,弃百姓于不顾。
周滔盯着渐渐靠近的百姓道:“阮元帅,罗城是我大齐最重要的一扇大门,此役不容有失,想想我们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射杀。”
“射杀?”
阮庆震惊的看着周滔,犹豫的道:“王爷,这样会不会寒了百姓的心。”之前斩断桥索,已经让庆城的百姓很失望,若再射杀他们,会不会做得太绝。
日后,大齐若能收复庆城,却民心不再,此不是悔之晚矣!
“牺牲少数,保住大多数,本王这是顾全大局。”周滔一派正气凛然的道:“若罗城失守,华夏大军全线攻入大齐,到时才得不偿失,绝不能让这些百姓靠近城门。”
阮庆微微犹豫一下,垂下对道:“是,王爷。”
回头交待道:“让弓箭手准备,射杀正在渡江的百姓,以防敌军借机混入城中。”
建议开城门放百姓入城的人,听完二人的对话后,面上一沉,大齐这是在放弃民心,可民心就是天意啊!
天亡,不就是大齐亡,面上露出一丝失望。
路毅看着快到河床中间的百姓,不解的道:“殿下,为何在此时,放这些人渡江”
只是,不他把话说完,对岸罗城的上空,突然一阵箭雨飞起,目标正是那些正在渡江的老百姓,不由的怔住。
那些选择留下,还没有离开的老百姓,看到跟屠杀没什么两样的这一幕,不由惊呆睁大眼睛,心里刀割似的痛
而那些正在渡江的老百姓,看着朝他们飞扑来的箭雨,全都惊呆了,看着在眼瞳里放大的箭头,心里一阵剧痛。
他们大齐的军队,不仅抛弃了他们,还要杀掉他们。
“你们快跑啊!”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惊醒了河床中,震惊得忘记逃跑的百姓。
大家转身纷纷往回跑,可是河床上虽然没有了水,但是淤泥堆积,能正常走路已属不易,更何况是跑,还是逃跑。
噗噗箭头没入身身体的声音,随着一阵阵惨叫声,哭喊声响起。
无数的百姓中箭后,纷纷倒在淤泥上,血把那一处的淤泥染成了红色。
甚至有些老百姓,因为双脚陷入淤泥中无法摆脱,中箭后连倒下的机会进时都没,直直的站在原处,无数的箭不停射落在他们身上,插满了整个后背。
庆城岸边的百姓,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河床中间,苦苦挣扎的人,面上露出绝望的表情。
里面有他们的邻居、朋友、亲人,刚才他们还在一起有说有笑,商议着回到罗城后要做什么的人,眨眼间就被射成刺猬。
他们对大齐,彻底失望了。
薄情听着外面的惨叫,勾起唇角,含笑道:“路元帅,攻城不容易,攻下民心就更难。”
路毅猛的转头看向薄情,心里一阵冷寒,她确实是真心让那些百姓,但是她也料到大齐军队一定不会让这些百姓们入城,甚至会出现眼前的一幕。
蓦然心中动,终于明白薄情要做什么。
殿下这是在诛心。
用大齐百姓的性命,诛杀大齐百姓对大齐皇朝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