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有应声虫,当然得严加看……不好!”安之想到什么,大步至简松箱前,弯腰捡起,往里一看,空空如也。
他嘀咕道:“打开了?……可能不止那女鬼,连应声虫也放出来了……”
忽地回想起若木华庭发生的事:
沈渊原以为自己已经救下了辞叶百姓,一回头,却见他们,或,自己掏出自己喉管,或,拿着自己带来的农具自杀。
鲜血洒了他一身。
安之着急起来,他拿着简松箱走回居狼身边,着急无措道:“怎么办?……”
“应声虫?喝!”简风子嗤笑一声,夺过安之手里的简松箱,弯腰捡起一把沙土,缓缓撒进箱中。
他一面撒手里的沙土,沙土一面从简松箱底部洒出。
他出声解释:“我简家先祖从赤将子手里买回来简松箱。箱子做工一般,但材质确是玉山阳面生长的简松木,它除了镇压恶鬼,封印魂魄,什么也装不了。”
安之盯着还在源源不断洒出的沙土,“曹元放骗了容融……”
居狼淡道:“曹元放也是被折丹所骗。”
“对!我打开的那只简松箱足有一两米高!”说着,安之看去简风子手里那只简松箱。
其体积半点够不上“大”这个词,十分小巧。
疑团越滚越大,他疑道:“折丹用假的简松箱叫容融送给董天逸,而把真的偷偷藏到董天逸的庄园里,他要干什么?”
“用意很明显。”简风子拍拍空空如也的简松箱,随即发出沉闷地“咚咚咚”的声音,“放封印其中的女鬼出来祸害我。”
居狼忽地想到简松箱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对简风子大打出手,才被摔开,便抱歉道:“对不起。”
简风子道:“对不起没用,现在被女鬼缠住的是我,又不是你。”
八月,夜晚的知了仍唱得勤快。
简风子又道:“我堂堂昂琉简家少爷,不跟你们计较,也不为难你们,反正女鬼是你们放出来的,你们帮我除了她就好了。”
说着,伸手勾了一下安之的下巴,一挑眉峰,调戏良家妇女似的轻佻,“是吧,女神?”
话音未落,就叫居狼紧紧握住了手腕。他用力挣了两下,竟纹丝不动。
居狼冷下声说:“小时候手没绑好的话,我来帮你绑会儿。”
“你敢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简风子没半天害怕,仿佛断定居狼不敢对他造次。
安之猛然想起,那董天逸的妻子也勾了他的下巴一下。他问道:“你不会就是那晚在董天逸府上假冒董天逸夫人的人吧?”
简风子仍在与居狼较量臂力,咬牙说道:“是我。我总得找个万无一失的理由进到那庄园里面才能方便找到简松箱吧。我在那庄园里藏着找箱子,无意间看见那个叫董天逸的掐死自己老婆,还偷偷藏着尸体。这对我是多好的伪装条件,顺便还能装神弄鬼吓唬董天逸,谁叫他干坏事儿。”
安之道:“你早早发现董天逸的恶行,怎么不揭发他?”
简风子换了双手与居狼的一只手抗衡,“他还有一个小孩呢。小孩没了妈妈,这下父亲又成了杀妻犯,我要是告发了他,叫那小孩没了父母,那以后谁照顾他?他还那么小,多可怜呐。”
安之摇摇头,“果然是少年郎呐。董天逸为人刚直,过直则折,他杀妻是一时冲动,可若换个人,那人既然杀妻,又怎么会善待孩子?”
闻言,简风子垂下手,不跟居狼掰扯了,任由他掐着自己手腕,“你什么意思?说我蠢?”
安之半点不留情,点点头,嘴里却胡说八道,“我可半点没说个蠢字,是你自己说的。”
简风子正在气头上,愤愤地把头一扭,朝向别处,说:“反正你们得帮我除了那女鬼。她是你们放出来的。”
安之思付一会儿,向居狼确认道:“我们离开辞叶到再回来辞叶有多长时间了?”
“半月有余。”居狼回道。
安之笑了笑,说:“小风,这么长时间了,你刚从辞叶的树林里出来?”
简风子红了脸,不过浓郁的夜色替他掩盖了过去,“那天……是那天太混乱,我找到他们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假的简松箱,等我发现又回来辞叶却被已经先王何梦访抓住,今天才放出来。”
安之道:“梦访?”
简风子用力点头,“嗯!”
安之心道:那个梦访是从付游身体里出来的折丹吧。若如若木华亭里所说,他的目的大概是放简松箱里的女鬼出来,借她的手杀了我,然后拿这具躯体安放景憧的魂魄?奇怪,大街上这么多人,干嘛就盯着沈渊呢?
若简风子所说的确属实,简松箱也确实是他们打开的。
事情由他们闹出,那只女鬼也理应是他们帮简风子收服?
安之偏头看到居狼,向他确认。
只一眼便心领神会,居狼缓缓颔首,松开扼住简风子的手,“我们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