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妻儿的性命交给他人,那他这个做丈夫和爸爸的,拿来有什么用!
燕盏北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秦寒玖的固执他见识过。
一旦决定的事情绝不更改,他不让秦安来帝都,便是决定了不会来。
燕云交给一个职业经理人?
谁知道会经营成什么样,这世界上谁的能力能超过他?
仍旧不死心想要改变他的决定:“南琛,你答应过我,要在我活着期间,用燕南琛这个名字和姓氏复兴燕云,你并没有做到。”
现在谁都知道他是秦寒玖,燕南琛这三个字,只是他的过去,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
他还是秦寒玖,还是那个“上帝之手”。
这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非常不爽。
就好像是原本辛辛苦苦得来的承诺,被人轻而易举推翻,他还没有质问的资格。
秦寒玖指尖摩擦着手里的青花瓷茶杯,闻言轻抬眼帘:“我是秦寒玖,可我也是燕南琛,不论是过去的二十五年,还是这三年,都是我的人生。”
“不可或缺,也缺不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当初也说过,自欺欺人,既然如此,就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吧。”
秦寒玖站起身,单手插兜,语气平淡:“我要去参加秦氏集团的时装秀,不待了。”
根本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直接转身就走。
说这句话,只是让他知道自己的行程,仅此而已。
看着他高冷冷漠的背影,燕盏北陷入短暂的迷茫。
燕南琛和秦寒玖,真的能融为一体吗?
在他心里,一直将他们当作两个人在对待。
失忆的燕南琛,完全是另外一个性格,一个只属于他,只让他掌控的人。
现在这个,不是他的外孙,不是燕家的子孙。
待他百年之后,燕家该何去何从?
现在连秦安怀了孩子,都不送到他这里抚养。
不信任、防备着他,以后真的能让他的孩子认燕这个姓氏和骨子里的血脉吗?
答案显而易见。
不可能!
说到底,还是要自己抚养一个姓燕的孩子,才最为稳妥。
也是最能让他心安的方式。
想到这里,燕盏北立刻拨通了一个跨洋电话。
“对,从前捐的,我想看看还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好好好,我明天就过来看看。”
“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燕盏北阴沉的脸色终于好了些,心底稍微安定。
如果这件事能成,以后……
诸多事情,都不用这么担惊受怕。
南琛,你不仁,别怪外公心狠了。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燕家,为了燕。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我这一辈子心血,都花在了燕云身上,我绝不能让燕云从此消失在我这一代。”
“燕家几百年存在历史,也不能消亡。”
每每想到这些,他便不了遏制地想起自己那一双英年早逝的儿女。
何其无辜。
特别是儿子,那是他的骄傲啊。
——
秦寒玖带着金易去秦氏集团的时装秀,秦亨云老远看到,便笑呵呵迎了上来。
“小玖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真是让我意外啊。”
秦寒玖避开他准备拍肩膀的手:“我不是为了你来。”
秦亨云脸上笑意不减。
管你为了谁来,反正他很高兴。
“来来来,叔叔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最好的体验。”
秦亨云带着他往秀场去,遇到的员工都向他低头颔首:“秦总好。”
余光瞥到他身边妖孽无双的秦寒玖,免不得要惊叹一把。
长得真帅,气质清隽高贵,看一眼,便生出不敢靠近的怯意。
这种强大的人,让人根本生不出想要接触的欲望。
因为知道自己不配。
真羡慕那个能被他护在羽翼下的人啊,偏爱和盛宠都给了她。
该是怎样优秀的人,才能让他甘心折腰。
蔡潼老远就看到叔侄俩其乐融融的相处画面,目光在他身后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秦安。
问了身边的人才知道,秦安并没有来。
最近她忙着时装秀的事,身边又少厉承欢这样一个知她心的得力帮手,不是一般的忙。
何况,秦亨云最近防她防得紧,只要她提云城两个字,就跟防贼一样。
看来,准备的大戏只能延后了。
冷哼一声,转身去安派秀场的事。
没一会儿,秀场入口引起一阵骚动,正和秦寒玖谈认祖归宗一事的秦亨云偏过头,脸上露出欣喜激动的神色。
一个满头华发,身量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