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相关工作剥离出来,在各省另设一个都司统摄。
对于朱由榔本人而言,这倒也不难理解,不就是“生产建设兵团 预备役”嘛。
当然,具体上肯定差别还是不小,现在的明朝行政制度,还是粗糙多了。
但他对王夫之的建议,还是颇为欣赏的,其余宰相们也都表示认同。
而且朱由榔还依据自己的后世所了解的共和国预备役制度,增加了一些细节。
比如,各省都司,还是应当统辖部分募军精锐,但这些军士并非作为独立部队存在,而是分散作为几个散装师、营骨架军官、士官,在必要时刻,就可以直接征召民兵,作为基层士卒填充进去,届时每个省就能迅速集结出几个师来。
当朱由榔自以为“英明”,向众多大臣阐述了自己的“先进理念”后,却发现众人没有什么太多惊讶。
事实上,这种类似制度实践,早在西汉就有了。
而之所以说是一石数鸟,乃是因为这还能解决另外两个让中枢头疼的问题。
一个是退役军士安置问题,这仗也打了快八年了,就算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时候也该退役回家过日子了。
但这些人长期服务于军旅,一身本事不好浪费,且如果安置不妥当,很容易变成不稳定因素。
如今看来,这个预备役就是个好办法,干脆在分赐土地、财帛的同时,让他们担任各地民兵教官和预备役的骨干军官,也算发挥余热。
其次,便是北伐功臣们的待遇问题
大明的野战军也就那几个,都督的萝卜坑也就这么多,可积累的功臣们,不可能只做爵位、散阶上的晋升,不搞职务调整吧?
加一品衔,封侯爵郡公的总兵?不合适吧?
左军的白文选就是典型,从尧山就开始的主力战将,就是因为萝卜坑不够,现在还是个总兵差遣。
现在却是有办法了
都督不够?
一个省给你安一个都督!就当是“省军区司令”了
不是重建都司吗?直接将各省都司军事主管,由都指挥使改为都督,这下萝卜坑不就多起来了嘛。
奴儿干
进入辽宁以后,朱由榔自然是毫无疑问地住进了清廷遗留的“盛京”皇宫中。
在此之前,明军攻占盛京的过程,其实相当乏善可陈,甚至颇为滑稽。
被多尔衮委任全权督理关外军政事宜的何洛会,在得到北京沦陷的消息后,根本就没有做太多抵抗,便准备带着仅有的几千两黄旗和本地八旗军士跑路。
对于这厮而言,被明军追杀以至于迅速崩溃跑路的记忆,已经相当深刻,以至于成为习惯了。
当年军山湖战役,何洛会是整个镶白旗唯一的幸存者,若非跑得快,早就喂了鄱阳湖的鱼。
十数万大军,一朝尽丧
那种恐惧,深深镌刻在何洛会的记忆中,以至于当在此面临相似的状况。
这位曾经参与过锦州大战,并立有殊勋的满洲将领,已然再难有与明军骁锐兵锋正面相抗的勇气。
士气这种东西,本就如此玄妙,因为屡战屡胜,所以才会屡胜屡战,同样的,一旦士气被完全摧毁,想要再重新拾起来,却非有足以扭转人心、战局的巨大胜利不可。
当年朱由榔在肇庆时,手里的各路残兵败将们,何尝不是如此?若非尧山一战扭转士气,恐怕也不会比何洛会等人好到哪去。
当然,何洛会想跑,却是没这么容易,科尔沁诸部被冒襄撺掇着喀喇沁吞没以后,整个漠南和辽东之间的联系被完全切断,何洛会往西边跑了没多久,就撞进喀喇沁游骑的行动范围,被对方迟滞。
而身后追兵却是紧随不舍,最终前后无路之下,何洛会毕竟又不是满洲宗室,而且作为当初皇太极在时就跟在豪格屁股后面,多尔衮摄政后,又转头门庭主动卖了豪格的“通达人物”,哪有这么死硬,见逃脱不得,也不做抵抗,直接就降了。
自军山湖以后,明廷手中,八旗满蒙降军林林总总,竟是已有六七千了。
而辽东战场的结束,投降的满蒙军士就更多了,先后不下近万,毕竟被留在辽东的,基本上都是八旗体系中的边缘存在,很多只是包衣而已。
至于真正的死硬核心,大多都在北京满城中的那把大火,和血腥一夜之后,所剩无几。
但这也带来了另一个,让这些降人们心中忐忑万分的决断。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性命,正攥在,就住在曾经本属于满洲政权最为荣耀的盛京皇宫中,那位三十出头的大明天子手中。
毕竟,过去,对方出于统战工作的需要,自己这些降兵降将,还有所利用的价值,而现在,仗已经打完了,除去勉强从山西北面边塞逃脱的阿济格、满达海二人外,整个关内外的满清势力均被清扫一空。
这般情况下,这位天子的态度,就将决定他们的一切。
而在入冬后,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沈阳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