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飞走开走开啦!”她声音颤抖,还喘得厉害,可见为了闪避蟑螂,她不断奔跑,已近歇斯底里。
那惊惶无助的颤抖音调传进他耳里就像是已经哭了一样,他跟著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的回头看向家人,这才讶异的发现他们都紧跟在身后。
顿时,他们就地掩护,有人趴地研究地砖,有人抬头欣赏天花板
“救、救命啊~~谁来帮我打死它”她鸡皮疙瘩满身爬,已经被白目的蟑螂搞疯了。
“我、我现在就过去帮你打蟑螂,你撑著点!”无暇去管举止怪异的家人,他怀疑她快被吓晕了,心急之余,冲动决定。
“我要出门。”收了线,他匆匆拿了车钥匙,刻不容缓的出发,潜意识的在意完全反应在几乎起跑的脚步上。
看着总是沈稳冷静、如今却反常失控的大哥迅速消失在门板之后,宇文能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是我那个向来八风吹不动的大哥吗?”他一脸呆滞,喃喃自语。
项冠瑛用手肘顶了顶一旁的丈夫,难以置信地问:“喂,老头子,我没有听错吧?阿藏说要去打蟑螂?!”
“你也听见了?那我也没有听错。”宇文皇一样很怀疑,慈悲为怀的阿藏要去杀生?
“大哥对家里的蟑螂都很仁慈耶,只会把它们送出屋外,从来不忍心动手结束它们的生命,他现在居然要去帮人家打蟑螂?”宇文能诧异的扬高语调。这简直跟天下红雨、六月飘雪的奇迹一样令人匪夷所思啊!
从宇文藏出现火烧屁股似的慌乱反应看来,他对那名女子的在意程度已不言而喻了。
“呵呵,我看八字已经有一撇了吧?”宇文皇放心的含笑点头。
谁说他不怕?其实他怕得很哪!就怕医术精湛、为人正直的优秀儿子,哪天当真远离红尘俗世遁入佛门,所以他表面虽然不紧张,但在瞧见此情形后,还是觉得心中大石落地。
“太好了,终于开窍了。”项冠瑛喜形于色,好不开心地握住丈夫的手。
“嗯,没错,根据我多年的情场经验判断,大哥的春天真的出现了!”宇文能也欣喜地上前握住老父老母的手。
只见客厅中,三人欣慰的感动成一团,只差没痛哭流泪,叩谢天恩。
为了姚晶晶,宇文藏从一个做任何事都慢吞吞的蜗牛先生变身为霹雳飙车族,一路超车、抢黄灯,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姚晶晶住处。
她的屋子像是历经一场世界大战,她的样子狼狈至极,她边跑边叫,想打蟑螂又打不到,反被吓得眼泪狂飙。
他人一到就加入混战之中,本想以放生方式尽可能把蟑螂赶出窗外,无奈它体会不到他的苦心,依旧不知死活的在屋内飞窜。而他在被惊声尖叫连续摧残三十秒后,已经是头痛、耳朵痛。
“这里、它在这里!”姚晶晶指著墙壁尖叫。
不会飞的蟑螂她可以自己解决,但会飞的蟑螂对她而言是恐怖乘一百倍,完全没有靠近的勇气。
“别动,我来。”宇文藏弯身趋近。
蟑螂似乎嗅到危险,猝不及防地振翅而飞,这次,好死不死地停在某人额头上
“啊、啊、啊啊——”姚晶晶脸色苍白,不敢徒手触碰蟑螂,当场僵化成一尊石像,仅剩那只会发出单音节的声带能作用,遏抑不住的使尽所有力气骇叫。
宇文藏被喊得无法思考,手里报纸一挥“啪”的一声,打向蟑螂所在处,姚晶晶的叫声?停,两人四目相接,刹那间,一切混乱静止了。
“蟑螂呢?”她的声音依然颤抖。
他大感不妙,眉心几不可察的蹙了蹙。
“在哪里?”从他的视线,意识到一个可能,她脸色此刚刚更惨白。
再瞒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为难地开口。“在你的额头我帮你”额头?额头?!想像被打得肚破肠流的蟑螂尸体,正?f不啦叽地黏在她的印堂上,她只有一个念头——让她死了吧!
就在他转身寻找面纸时,姚晶晶腿一软,眼一翻,砰地应声倒地。
没想到,女生的卧房也可以这么乱这是宇文藏抱著姚晶晶进房时的第—感想。
或者,在他抵达之前的人蟑大战曾波及卧房?
想起刚才,还真是笔墨难以形容的混乱啊!大战结果是一死一伤,而怀中人儿正是伤的那位,至于战死一方的尸体——他从床柜上的面纸盒里抽出面纸,将它从姚晶晶的额头上拈起。
“阿弥陀佛,下辈子别再投胎当蟑螂了。”走向浴室,丢进马桶冲掉,感叹它的下场凄惨。
他踅回卧房时,手里扭了一条湿毛巾,来到床沿替姚晶晶擦拭。
原本的担忧,在注视她精巧脸蛋的同时,化为微妙的情愫在胸臆间荡漾开来。
姚晶晶是个像阳光般耀眼的女孩,她活力充沛,教他抵挡不住她的热情,只能一而再的受她影响,不知不觉的为之吸引
“蟑螂、蟑螂!”她陡地从床上弹起,神情惊恐,殊不知打断了宇文藏难得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