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队派了两个刑警上去,这两个人探头往里张望了一眼,还用手电照了照,随即摇摇头。
等他们俩下来后,就跟顾队说:“车里是从下水道里刚抽出来的污水,挺脏的,很难闻。”
顾队又看了看车厢,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藏身之地。
他想,这种污水桶,里边应该是不会藏人的,他们现在还要进大院抓人,也耽误不得,所以就让那司机走了。
那辆排污车仍然不缓不慢地开着,拐了个弯,离大院远了一些之后,车子才开始提速,同时也转变了方向,没再往市区走,反而向着海边开去。
车子避开平坦的路面,一直在往人少的偏僻之地走。
这时罗昭一行人已冲到大院门口,院门紧闭,但这不是问题,一位刑警提起摆锤,砸了两下,就将大门砸开了。刑警们一涌而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狼狗的叫声。
两个汉子趿着鞋子从门口的一个小房子里走出来,一个有五十多岁,另一个年轻些,也就二十岁左右。
这俩人看到冲进来的警察,面上都露出茫然之色,年轻人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抱住最前边的一个刑警,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呜哩哇啦地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那个年长的人也差不多,他一只手指着自己耳朵,一边摊着手,似乎不明白罗昭等人这是要干什么。
面对这两个人,罗昭和顾队就算想问点什么,这时也没法问了。
从这两个人的反应来看,他们要么是失聪了,完全不知道罗昭他们说的是什么;要么就是哑了,能听但不能说。
罗昭叹了口气,让刑警拦住那两个人,其他人则冲进了仓库里边。
这对看似父子的人格外执拗,揪着警察不放,一直在前边拦着不让进,警察在弄不清他们身份的时候,也不能对他们动粗,只好尽力把他们俩控制起来。
但人执拗起来是很难缠的,有时候为了把一个执意不肯走的小孩子拖起来走就很难了,更何况这两个人,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想把他们拖走,真没那么轻松。
罗昭面色一沉,看着这两个人,感觉他们应该是被人故意放在这儿的,就是为了缠住他们警察,好争取时间。
这是不是说明,人已经逃了?
可这个时间点,那条船还没靠近这个大院,也没有车离开这个大院,梁姐和她情人就算想逃,这时也不好逃吧?难道是经过陆路或者其他路线?
罗昭正想着,忽然想到了刚才遇到的吸污车。他一个激灵,心想不对劲。刚才那个车出去的时机是不是巧了?
排污车就不能算车了吗?
他越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有人穿着潜水服,戴上氧气筒,忍着恶心躲到污水里面,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虽然这种事,一般人是不会干的。可梁姐他们是什么人,这帮人对别人狠,对自己可能也挺狠的。为了活命,钻污水里算什么,要是再有防护的东西,那就更不是事了。
想到这一点,罗昭暗自后悔,心想自己可能还是马虎了。但现在他还得留在大院里,检查各个房间。所以他马上给留守在市局的叶问天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
叶问天的语气很稳,“我让人查一下天水码头通向市区各个路段的监控,如果所有的监控里都没发现这辆车,那这车应该去海边了。”
“如果是这样,就很能说明问题,可以多派点人手走水路抓人了。”
“我马上吩咐几条船待命,随时注意海上的情况。你们江宁支队的姚星不是也找了条船吗?你也通知他一下,让他那边也做好准备。”
罗昭痛快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就联系上了姚星。
姚星在船上已经从大清早等到了下午两点左右,一直没等到对方的消息。
等得时间太长了,他连跟姚小蓓斗嘴的精神头都没了,一直看向周围的海面。似乎想看看,到底哪个船上有可疑的人。
接到罗昭电话,姚星立刻来了精神,坐起来,对顾慈说:“来了来了,都准备好,有俩人可能就是想走水路逃跑,大家伙都仔细着点,只是从海上过的,甭管是人还是船,都要查。”
“不过该装的时候,也要装得像点。万一真碰上了,大家看我手势行事。”
“小蓓,要不你去下边等着,万一真有事,我怕自己顾不上照顾你。”
姚小蓓其实很想看看这种真实的场面,但她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可能还会拖后腿。她只好不满地看了眼姚星,转身迈下舷梯,进了下边的舱室。
姚星自己则叫过来一个船员,让人把他扶起来,自己拿着一个望远镜,向四周望去。
周边有好几条渔船,有大一点的,也有小一点的,小的船里可能只有两个人在。对于这种小船,姚星看得也很认真。
看了一圈,姚星身体像忽然定格了一样,愣了下。
顾慈注意到了,问他:“怎么了?”
姚星把望远镜挪开,像是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