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秦初念打断他。
她呼吸急促了几分,似乎在害怕秦诚把话说下去。
秦云亭说的这些,可能她以前不明白,可是现在时间这么久了,又哪里会没想到过。
只是她害怕。
害怕听到爸爸妈妈告诉她,她只是被他们用来牵制住商厌的一颗棋子。
怕听到他们说,她和商厌的所有事,他们都知道都清楚,只是他们选择了袖手旁观。
因为比起她,商厌对秦家的价值更大。
秦初念紧紧扣着碗的边缘,她摇着头,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给谁听。
“和商厌结婚,其实我挺开心的,我喜欢他那么多年,其实也是得偿所愿了。”
“而且商厌对我很好,前几天……前几天我们还去游乐园看了烟花。”
秦初念絮絮叨叨的说了会,最后才扬起笑脸,“爸爸,你不用想那么多,至少和商厌结婚,我是愿意的。”
她是在笑,可是另外的三个人却没一个能笑的出来。
商厌说要过来接她,但是到了八点半都没有到。
秦初念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打通。
无法,她只能给商厌发消息说自己先回去。
秦云亭也跟着起身,卢惠把她们送到电梯口,她看着秦初念欲言又止。
秦云亭眉梢一挑,故作不高兴道:“妈,我只是几年没回来,您就这么偏心了?眼里只有小念,没有我?”
卢惠拧起眉心,有些不满:“小云。”
她一晚上想和秦初念说点什么,都被秦云亭给打断。
正好电梯到了,秦云亭示意秦初念先进电梯,然后自己拉着卢惠的手到了旁边。
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正色道:“妈,您和爸不要再给小念压力了。”
卢惠一顿,“我们哪里给她压力了?”
“一遍又一遍的暗示她,秦家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商厌的原因,而商厌又是她带回秦家的,这不是在给她压力是什么?”
秦云亭说的很直接,“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小念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如果你们持续这样pua她,很难保证不会出什么事。”
“亲人的pua比任何人的pua造成的影响都要大很多,尤其她还那么信任你们,爱你们。”
卢惠脸上的血色逐渐消失,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怎么会,小念是我们的女儿,我和你爸爸最疼她了,怎么会pua?”
秦云亭后退一步:“我当然知道你们很爱她,所以也只是提醒一下,毕竟小念也是我从小带大的妹妹。”
秦云亭下来的时候,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她看到秦初念盯着自己,反问道,“怎么了,看到我和妈妈说悄悄话,吃醋了?”
秦初念摇头,她心里迟疑了好一会,才艰涩的开口:“姐,你今天那话是故意说给爸爸妈妈听的对不对?”
秦初念说:“谢谢。”
秦初念,“谢什么?”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秦初念自己都说不上那种无力的感觉。
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卢惠的意思。
可是她能怎么办?
那是从小疼爱自己的父母,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过他们的疼爱。
她从来没有质疑过秦诚和卢惠对她的爱意,同样她也理解他们为了保护秦家而做出的选择。
秦初念抬起脸,眼睛里是细碎的水光,茫然又无助,她问秦云亭:“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姐姐?”
秦云亭的回答是沉默。
秦初念了然的笑了,“你看,哪怕你是心理学教授,一样也觉得这是个世纪难题,这就好像,如果你男朋友和你爸爸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是一个道理。”
秦初念故作轻松的语调,她现在可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所有人都深陷沼泽,而她手里只有一根木棍,她应该扔给谁呢?
秦初念带着这个可笑的世纪难题回到家的时候,却没想到会被人拦住。
而且还是她意想不到的人——秦松白。
喜
秦松白藏在公寓外的暗处,秦初念一开始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她被秦松白攥住手腕直接拉到旁边的时候,还惊吓的想要尖叫。
然后就被秦松白直接捂住口鼻,他压低嗓音,警告她:“小念,是我。”
秦初念惊慌抬起头,这里刚好是大门外的一处死角,灯光很暗。
她看不清秦松白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戴了顶鸭舌帽,身上穿的深色卫衣,俊逸的脸上,表情很严肃。
“二哥?”
秦松白垂目打量着秦初念,这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但也是……商厌最亲近的人。
秦初念眼睫跟着垂落闪烁了下,她手揪住自己的衣角,试探着问道:“二哥,你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