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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堂上激辩(1 / 3)

郑三俊皱眉道:

“那是自然!奸恶之人之所以为奸恶,那自然也是以他确实做过的事情而论。若是他确未曾犯案,自也不能强说他犯了。不过只要他先前做过的奸恶之事属实,仍旧无碍于将其视为奸恶。”

钱谦益微笑:“那么就以眼前元岳公遇刺一案来说,那确实和阮大铖无关。”

他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神态各异。

郑三俊狐疑地看着钱谦益。

心想钱谦益既然能说这话,莫非真是查到了什么。

若是果真有铁证,这案子和阮大铖无关。

那倒也确实不能强行栽给阮大铖。

黄宗羲道:“阮贼奸猾无比,?既然作案,未必自己直接出面谋划,即便直接幕后策划者是阮大铖不相识之人,也未必一定无关。”

他和钱谦益过去关系就比较近,对这位牧斋公的脾气性情也有所了解、

知道他既然敢于在人前说出确实无关。

那多半确实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但阮大铖这等为虎作伥的东林叛徒,阉党余孽,就这么放过,也未免太不甘心。

所以他说这话,还是提醒众人,绝不能轻易就让阮大铖脱掉干系。

不管实际指使人谁,绕来绕去,总要想办法把阮大铖扯进去,才是道理。

左光先则一脸正气道:“牧斋何其荒唐,行刺案发生南京,案发后你不在现场走访查案,却遁避他处七八日,一回南京就言之凿凿说行刺案与阮贼无关。如此行径,牧斋公自思可能令人心服?”

顾梦麟、杨廷枢、吴应箕三人纷纷附和。

陆彦章待众人议论平息下来,冷笑道:

“牧斋,?眼下人证俱在,这阮旬已经招认就是阮大铖指使刺客所为,你如何能说无关?”

钱谦益看了一眼半躺在地上的阮旬,嘴角微露讥讽之意:

“伯达,只这一个人,恐怕还用不着俱字。”

陆彦章脸孔涨红:

“一个人,那也是证词,这等行凶之事,自然知者不多,阮贼只会对心腹之人交代,又怎会随便宣扬?”

钱谦益显出惊诧之色:

“这阮旬既是阮大铖心腹,直接参与行刺机密,为何不在刺杀案发生后,就躲藏逃避,还等着被伯达抓住?”

陆彦章冷哼了一声:

“他是阮家看宅老仆,若凶案一发生就逃走,岂非阮贼不打自招?”

钱谦益道:

“既然如此,那这阮旬又何必非要参与行刺之前的谋划,阮大铖何必让他知情?莫非他有还什么特异之能?必须他参与才能做成这事?”

陆彦章一时说不出话反驳,眼睛瞪着钱谦益,?说道:

“钱受之,你一心要为阮大铖开脱,究竟是何居心?这阮贼是什么打算,将其抓获,自然知道?你现在胡搅蛮缠,究竟意欲何为!”

钱谦益微微一笑:

“伯达问我意欲何为,我已抓到刺客本人,也抓到行刺的同谋案犯,我之意欲无非是惩办真凶罢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在场之人一阵大哗。

“什么?刺客已经抓到了?”魏学濂叫道。

左光先呵呵道:

“牧斋公,可不要随便抓个人来就说是刺客。”

吴应箕则道:

“若果然抓到刺客,又供出了这幕后主使,那自然当依照实情来办案。不必强把阮圆海牵扯进来。吾等不可能如阉党那般胡乱制造假案。”

郑三俊则缓缓道:

“若真是抓到刺客,吾这次来得却是不差。不瞒牧斋,吾被铳弹射中,仰天将倒时,却正好抬眼看见屋檐上的刺客,后来才晕厥过去。他身形和面部轮廓,吾却有些印象。”

左光先听到郑三俊说的话,立刻兴奋起来,眼睛斜看着钱谦益,说道:

“钱牧斋,元岳公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要是随便找个人来冒充刺客,到时被元岳公拆穿,那时就声名扫地,成为士林不齿的败类,只怕比阮圆海更不堪了。”

钱谦益皱眉。

这左光先,过去曾见过两面,有过一些应酬交往。

这回如此凶相,言语之中充满威胁恶意,倒是此前未曾料到,可能是以前自己和东林关系亲密,因此未曾见过他的这幅嘴脸。陛下把他当做必欲除之的恶人,虽说有些夸张,倒也不能算是全无先见。

至于这左光先的威胁,也不能说只是空言恫吓。

如果自己等会提上来的凶手,郑三俊一口咬定和他当时所看见的刺客形貌不符,那哪怕拿出再多铁证,人证,那也确实可能说不清楚了。

虽然钱谦益判断,郑三俊属于东林中真正直,真清流,而并非是假正直,假清流,不是迎合取利之人,不至于昧着良心指真为假,指假为真。

但他也知道郑三俊和吴昌时关系很近,私下里,吴昌时常常去郑三俊府上做客闲聊,郑三俊也多次对人称赞推荐吴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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