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气死人,贺敏敏虽然天生丽质,每天早晚也要花点时间在面孔上揩揩弄弄,才能保住皮肤白皙水灵。有时候应酬多了,或是老朋友来前后,还要冒出两粒红痘。江天佑倒好,什么东西都不用揩,每天清水洗脸,最多冬天涂点蛤蜊油,皮肤好得不得了,油光水滑。贺敏敏问他啥道理,江天佑说大概天天在灶台间炒菜,已经吸饱油了,不需再揩。
“师父从日本回来送把我的,叫啥资生堂。”
季永红终于从日本培训回来了,前几日叫她和小英子出来吃饭,各自送了一套化妆品给她们。听说贺敏敏现在当起了房产中介,还干得有模有样,很是开心。
江天佑拿起红色的玻璃瓶子上下抛了抛,说蛮好看的,还当是香水瓶。
“不要乱碰,敲坏哪能办?”
贺敏敏打他的手。
“敲坏赔你,能值多少钱?”
贺敏敏冷笑一声,拿起一只新买的羽西口红,晃了晃,“猜猜看。”
“五块。”
“五块?被人踢屁股啊。一百二十。”
“多少?”
江天佑差点跳起来,拿起口红上看下看,实在看不出一百二十块体现在哪里。再低头看了眼梳妆台上的一堆瓶瓶罐罐,立即跳开二尺远。
“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贺敏敏笑嘻嘻,“一声招呼都不打,自说自话跑出来现眼。当我不晓得为啥?”
“为啥?”
“宣誓主权呀。”
被说中心事,江天佑嗤笑一声,低头揽住贺敏敏的腰。
“今天见过见过冯总了,有什么想法?”
贺敏敏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小白脸……啊,不对,年纪大了点,已经是个老白脸了。”
江天佑哼了哼鼻子。
刚才和冯仁握手的时候,特意加大力道,结果那老白脸的面孔一下子扭曲起来。江天佑离开包厢的时候,从墙上装饰的镜子里看到他狼狈地甩手的模样,心里一阵暗爽。
“而且身上香得要死,比你还香。”
江天佑说着摸了摸鼻子,“我看搞不好是个屁精。”
“人家两个小孩,一个上小学,一个幼儿园,不要瞎讲。”
贺敏敏忍不住笑道。
“两个?不怕罚款?”
“在香港生的。第二个老婆生的女儿,又和外头的情人生了一个儿子,抱回家养。”
“上海也有情人吧?”
贺敏敏点点头。
冯仁在西郊公园那边有一套别墅,进进出出都有人打理,每天穿得光鲜亮丽,不像是身边没有女人的样子。
“啧,无法无天的走资派。放在过去,统统抓去枪毙。”
江天佑轻骂一声,把下巴放在贺敏敏的圆润的肩膀上,双手上下摩挲她的胳膊。
“不谈那个老头子,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情?”
“忘了什么?”
贺敏敏看向镜子,江天佑的一双大手正不安分地探索睡裙的下摆。
“想起来了。”
贺敏敏突然站起来,“忘记了,睡觉之前要吃珍珠粉。谢谢侬提醒我。”
好婆这次回来,带来好几盒苏州珍珠粉,关照贺敏敏每天睡觉前吃一勺,说是可以安神、美容、养颜。
江天佑无语地看着她的背影,气恼地往地上一趟。
贺敏敏走回卧室,江天佑已经睡下了。他面朝墙壁,肚皮上盖着块毛毯,肩膀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跟你讲桩事体。”
贺敏敏蹲下身推他肩膀。
“睡着了?”
江天佑闭着眼睛,不响。
“真的睡着了啊?”
贺敏敏戳戳他的胳膊,见他没有反应,轻手轻脚爬上床,从床头拿起一本书。
江天佑听到耳边响起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咬牙不动。
过了几分钟,贺敏敏掀开被子下床,去厨房喝了口水再回来。江天佑改侧睡为平躺,双目紧闭。
贺敏敏躺了一会儿,又打开床头灯,走下床来。这次江天佑忍无可忍,猛地跳起将她纳入搂进怀中,火热的胸膛贴住贺敏敏软绵的胸部,恶狠狠道,“有什么事情,快点讲。”
“你不是睡着了么?”
贺敏敏笑眯眯,“你管你睡,不要管我。”
江天佑轻骂一声,低头就吻。一时唇齿相接,相濡以沫。大手深入真丝睡衣内,发现里面竟是一片真空,手一顿,呼吸瞬时变粗。
“欢喜伐?”
贺敏敏咬住他的耳朵笑,“没什么大事,就是告诉你一声,老朋友走掉了。”
“崩”地一声,脑子里名叫做“理智”的一根弦断了。双手左右一扯,薄薄的睡衣裂开,入目红梅映雪,入手暖香温玉。江天佑将人搂在怀里,用嘴唇膜拜她的每一寸肌肤。贺敏敏被揉得化成一团雪泥,囫囵话都说不出口。江天佑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