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嫁大夏不管是生是死,对朝廷对皇帝对朝中诸多势力而言,都是一种必然的期许。忌惮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公敌。
人,都是自私的。
赵朔固然是聪明的,在关键的时候退出了纷争,把难题交给了皇帝和东方越。他们两个纵然想要谢环手中的权力,可也不敢贸贸然的悖逆谢环的意思。
只要谢环一走,谢家军的军心势必受创,只要等到谢家军再也成不了气候,不会成为诸多势力的绊脚石,那么谢家军也就不足为惧了。何况把兵权交给商青鸾,想来东方越是求之不得的,女人执掌大权势必不会长久。等谢环一走,再慢慢的收回来,约莫也不是件难事。
赵朔瞧了她一眼,想着这丫头到底是想通了。落子的那一瞬,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你输了。”
夏雨一回神,愕然瞪着棋盘上被赵朔吃得七零八落的白子,一时间愣在了当场,“这就完了?我、我这还没下子呢!”
他含笑望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火盆里的炭火,发出细微的哔哔啵啵声,温暖的屋子里透着让人心跳加速的暧昧气氛。她定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心中画了个圈,这是她的男人。
她夏雨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咱们去看雪吧!房内太热,我——”说着,却是快步走出门去,面对这样一个妖孽般的男子,那双幽暗深邃的桃花眼,偶尔给你点撩人微光,你便会心神荡漾,再也无法自己。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赵老九,生来就是一种危险的存在。
外头的雪还在下着,夏雨笑呵呵的站在院子里。
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她站在那里,任凭雪花砸在脸上,虽然有些微疼,却难得的惬意。空气中充满着沁凉的味道,她好想尝一尝雪是什么味道。
赵朔走出来,站在她的身边。
她扭头看见落在他肩上的雪朵,伸出指尖轻轻的捋了一点雪,就往嘴里送。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反而送进了他的嘴里。
“赵老九!”她惊呼,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舌尖。
而后,不安分的舌尖快速从她的指尖掠过。
她愕然,心下漏跳一拍。
“甜的。”他说。
“真的?”她蹙眉。
下一刻,他突然揽过她纤细的腰肢,低头便含住了她微凉的唇。深情拥吻,在这漫天大雪里,温柔而至深。温热的舌,若风暴般在她的口中肆虐,汲取着属于她的美好与甜蜜,她僵在那里,尽管练习过多回,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涩。
生涩的回应着他的灼热,生涩的感应到,腰肢处的力道,在慢慢的缩紧。
终于,他挪开了唇,却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上唇处,低柔浅问,“甜吗?”
她垂着眉目,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赵朔,红着一张脸点头。
大雪纷飞,一不小心,就这样与你白了头。
真好!
一纸协议天下知,愿无战事可再起。风云涌动到此休,天下谁人不知卿?
议和协议的签订,也就意味着谢环远嫁大夏的使命正式开始。如今下着雪,雪路难行,按照大夏七皇子元灏的意思,四天后谢环会来宫中拜礼辞行。
谢家军的兵权交接,悉数按照谢环的意思,过递给镇远侯府的新夫人商青鸾。
交接仪式会在谢环离开前举行,而商青鸾势必也要卸去红妆换戎装,去军队里领受虎符。
因为移交的还是谢家人,所以军队里的军士并无多少异议,还是欣然接受的。虽然舍不得谢环,可家国天下,以国为重,谢家军军纪严明,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
因为是成亲后的第一天,疏影作为妾室必须去给正房请安,这是侯府里的规矩。早早的梳洗了一番,疏影穿的极为朴素简单,就连妆容也是刻意的不加以修饰。
相对商青鸾而言,疏影的容色确实在她之上,所以妾不能夺了正的风头。尤其是第一日,疏影必须明白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
行礼的那一瞬,她有种备受凌辱的感觉。
商青鸾端坐在上,淡然喝着茶,“起来吧!云儿,备茶。”
婢女云儿颔首,“是!”却连正眼都没有瞧疏影一眼,退下去备茶呈上,毕恭毕敬的站在商青鸾身边。这云儿乃是商青鸾的陪嫁丫鬟,与霜儿一样,是自小跟着商青鸾一道长大的,颇得商青鸾的青眼。
“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也无需多礼。我刚入府,也不认得什么人,你若有空可多来走走。”商青鸾呷一口清茶,悠然开口。
她虽然在笑,可疏影怎么看怎么觉得,都是皮笑肉不笑。
两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换做是谁都笑不出来。
疏影自然是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看上去谦卑有礼,然后对商青鸾言听计从。寒暄了两句,疏影便退身离开。
目送疏影离开的背影,商青鸾这才垮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