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你这”吕逸指着徐福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都说一难尽了”徐福想以袖掩面,却忘了自己这会负荆请罪,正是赤膊,没有袖子,顿时有些尴尬。
“什么一难尽的这不明摆着吗?”戏志才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音,“这世上能让你徐元直吃这么大亏,还会老老实实的,只有一人,便是伯母大人!”
吕逸一听,心中顿时了然,想起那日在崔府门前遇见徐老夫人的情景,也忍不住心生敬意。
徐福为人至孝,历史上若不是他当年南下时徐老夫人被曹操所获,恐怕也不会投身曹营。
现在看来,应当是徐福回家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这才会有今天这一场负荆请罪。
吕逸虽然心里好奇,但毕竟大庭广众,不好直接打听。
没想到戏志才一语道破,更没想到的是,听他口气,两人分明熟稔得很。
“戏志才!”徐福这才注意到一直背着手,站在吕逸身后的故人。
“徐元直!”戏志才也笑着回应道。
“你是来抢我饭碗的?”徐福脸上刚刚泛起一丝笑意,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瞪,怒道,“我跟吕将军相识已久,更曾并肩退敌,你来干吗?”
“你都说我来抢饭碗了,当然是当谋士咯!”戏志才不以为忤,笑眯眯说道。
徐福顿时大怒,叱道,“这才几个人,这才几个兵?要那么多谋士做什么,去去去,你另投明主,别来我这掺和!”
戏志才云淡风轻地说道,“这可就由不得元直咯,在下可是吕将军亲自登门请来的!”
说到这里,戏志才似笑非笑地看着徐福,“不像有些人,做了错事,还得伯母提点才知道谢罪,高下立判啊!”
“什么高下立判,我这是知耻而后勇,你走走走!”徐福不乐意了,一脸嫌弃地挥挥手。
“两位,两位先生!”吕逸一看两人三两语,竟然就吵了起来,赶紧上前打圆场。
说实话,他心里是美滋滋的。
这可是两个极品的谋士啊,现在为了投效自己,竟然开始争风吃醋?
这是什么?
虎躯一震,四海宾服?
吕逸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不过区区大半年的光景,竟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影响力,哪能不得意?
对于未来的期待,似乎又更踏实了一些!
“都是自己人,我说了,朋友之谊嘛,何分彼此!”吕逸满脸堆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文尔雅,“从今往后,同舟共济,不要伤了和气!”
“哼,同舟共济不假,总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志才兄,从今往后,我为主,你为辅,还是好朋友!”徐福冷哼一声说道。
“又不是做买卖,讲什么先来后到,简直笑话!”戏志才冷冷地说道,“既然是谋士,当然凭本事,伯母若来,在下甘为附贰,至于你吗,在下说不得要替伯母多指点指点你!”
“你说什么!”徐福勃然大怒,但旋即冷静了下来。
“凭本事是吗?就依你!”徐福气鼓鼓地看着戏志才,“就以昨日大火为题,请吕将军做个见证,咱们谁能捋清楚,谁便是谋主!”
“怕你不成?”戏志才针锋相对,“输的那人可不能耍无赖!”
“放屁!我徐福一诺千金的好汉!”徐福气道。
“江湖草莽”戏志才不屑地说道,“输了的话,更不许不辞而别!”
吕逸眼睛一亮,看向戏志才,只见对方不着痕迹地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心中大定,顿时明白了戏志才的意思。
看似一场闹剧,其实却明显是戏志才有意为之。
这一下矛盾转移的不着痕迹,既把徐福的关注点从丢脸转到了客栈火焚一事上,又能顺手把还没厘清的问题给解决了。
一手一石二鸟之计,用得自然而然,可见高明之处。
更在最后提醒徐福不可不辞而别,简直滴水不漏。
吕逸一向自诩机智,此刻才知人外有人,戏志才这样的谋士,果然名不虚传。
徐福却正在火头上,气鼓鼓地说道,“想逼我走,美的你”
“客栈火起,我也觉得蹊跷,但既然找到了崔家的死士,崔忠也伏诛,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还请两位先生指点迷津。”
吕逸适时地站出来做了个开场白。
戏志才刚要开口,徐福却抢先道,“我刚已经初步调查,你却才来,我不占你便宜,我先说,免得你输了再耍赖!”
说到底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