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阿四全都笼罩其中,也遮蔽了司马衡的视野。
但激烈的打斗声仍在继续,司马衡怕是关阿四修为高深,毒药生效太慢,又抓了好几个瓷瓶,照着黑烟的位置一股脑丢出去。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绿色的烟、红色的烟、紫色的烟、黑色的烟,各种有毒气体翻滚在一起。
司马衡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声辨位,急吼吼一通乱砸。
但无论他怎么砸,用的毒药种类再多、毒性再大,熏得他自己都有些头晕,中心的两人都似乎没受到丝毫影响。
直到砰的一声,沈熙宁满身狼狈地被砸到他眼前。
“一直丢丢丢,烦不烦?!”
关阿四不高兴的拿袖子掩住口鼻,从漫天毒气里走出,抱怨道:
“难闻死了。”
司马衡人都吓傻了。
不是?他那些毒药,个顶个的剧毒,渡劫境及以下都能直接药倒,连大乘境,都要稍微掂量一下。
但这、这
他的毒药太久没用,失药性了?
沈熙宁咳嗽两声,胳膊撑着地面爬起来,捡起短刀,还要再上。
关阿四袖子一挥,又将她挡开。
“行了!我对你姐姐没有恶意,别跟个疯狗似的咬住我不放成吗?待会儿她回来,我还得解释。麻烦得要死。”
司马衡回神,连忙去扶沈熙宁。
“别、别冲动,我们打不过她,先等金姑娘和凛公子回来再说。”
关阿四不太雅观地翻了个白眼,在石头上大咧咧坐下。
“明明是她先对我喊打喊杀的,现在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沈熙宁死死盯住关阿四,眼中杀意几乎凝为实质:“你敢说你接近姐姐不是别有用心?”
“我是别有用心又如何?况且,你又怎么知道,你姐姐不知我是别有用心?她知道我别有用心,还留我在身边。你在这里急得跳脚,不觉得逾越了吗?”
一句话,精准戳中了沈熙宁在意的点。
是,姐姐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此人动机不纯--≈gt;≈gt;。
留她在身边,定有姐姐的用意,她不该擅自替姐姐做决定。
尽管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极度危险,应该在她还没制造出什么危害之前,尽早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沈熙宁挥开司马衡搀扶她的手,自己站好。
的确,她打不过关阿四。
这是她自离开村子之后,遇到的最强劲对手。
准确来讲,对方根本没把她当作对手,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使出全力。只游刃有余地戏耍着她,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什么阿猫阿狗。
她没有觉得屈辱,只是感觉很无力。
到现在她才深刻意识到,自己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到底有多弱小。
不够不够
只是这样的话,她怎么配站在姐姐身边
迫切想要变强的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姐姐。”
沈熙宁垂着眼闷闷道。
司马衡点头,小心翼翼问:“那你身上的伤”
“皮外伤罢了。”
等到姒今朝再回来的时候,那么大一座不归山,已经遍地焦土,光秃秃地杵在天地间。别说是凶兽了,连根草都没剩下。
阳光普照大地,瘴气早就散得无影无踪,萦绕在鼻尖的只剩淡淡焦味。
东莱寂无抓回来的人,为了方便看守,都被司马衡拿迷药放倒,横七竖八堆叠在一起。
关阿四坐在石头上打盹。
沈熙宁尽职尽责守在司马衡身边。
司马衡则是蹲在自己的炼丹炉边上,不知道埋头在捣鼓什么。
听到姒今朝回来的动静,几人纷纷迎了上来。
“快来!我给你把把脉!那么多回灵丹你都吃完了?身体能遭得住吗?”
“身子倍棒,吃嘛嘛香,犯不着操心。”
姒今朝不在意地摆摆手,叫来许蝉衣叔侄俩二人清点碎片。
“我和师叔来回检查过多遍,确定没有遗漏,所有的碎片都在这里了,一共六十三枚。”
看着地上的那一小堆碎片,两人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们比姒今朝一行人上山要早三日,这三日里,他们杀死了七只凶兽,和两株已生灵智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