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居然并不完全属于天界!
“傻了吧?”霁蓝见我恍神,眼中有恶作剧得逞的促狭,“你看你们天界有什么好?个个都把事实藏着掖着,哪有我们妖界光明磊落?”
“哟,瞧这话,好像这妖界就是你家开的。”我回过神来,掩了惊色,眼珠一转嘻嘻引开话题,“莫非我捡了个妖王?”
本来是无心的一句玩笑,却让霁蓝的脸色迅速暗下去。
“休要再提他!”他的眉目间有狠厉之气划过。
我吐吐舌头,心想此帅哥必定与妖王有什么深仇大恨,于是拖了他的手,温言细语轻声安抚:“不提不提,既然你不喜欢,我便一辈子都不再提。”
霁蓝静静看我一会儿,忽然又笑了。
笑容如此开怀,仿佛清风吹开满池碧莲。
“一辈子不提,也不行。”
他闷声说了一句,五指张开,将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提也不行,不提也不行,我被搞糊涂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被他牵着往前走去。
“我问你。”
行到半途,一直沉默少语的霁蓝忽然主动开口。
“方才那九尾狐要带你走,你为何不跟他走?”
——哎呀好哥哥,那白狐丑陋的级别都快赶上天青了,我跟着他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莫非霁蓝哥哥想我跟他走?”我停下脚步,呆呆望着霁蓝的背影,“你……嫌我拖累你了?”
边说边在眼睛里挤出汪汪水波,这招是浅绛教的,她说身为女仙子当“以退为进”,“以柔克刚”。人际关系这方面我一向仰仗她,努力向她靠拢学习。
她曾经还说过,应当对所有貌美的异性都叫“哥哥”,“毕竟哥哥妹妹是最容易快速培养感情的称呼。”我记得当时她说的是眉飞色舞天花乱坠,“……怎么着也得先混个脸熟,日后咱才好方便下手不是?”
然而到底下手做什么呢?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无非就是收买人心一类的吧。
果不其然,霁蓝一听我凄苦的问话,僵住了身子。
“难道你不觉得那九尾狐……模样……十分俊俏?”他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从齿缝里蹦出一句。
最后“十分俊俏”那四个字,艰涩暗哑至极,仿佛说出来就会要了他的命。
我顿时安下一颗芳心,原来这帅哥还是对自己的相貌耿耿于怀啊。
“不管怎么说,我掉下妖界后第一个见到的是你。”盈盈上前,我将脸颊贴在霁蓝布满鳞片的脊梁上,语气亲昵,“我只愿跟着你。”
虽然,地盘仅局限于妖界而已。
我感觉霁蓝的脊背在发颤,而后他转过身来,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情绪。
有冰凉的手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么宝贝,那么珍惜,就跟芳主摸珐琅似的。
“……莫非你的真身是一只鸟?”他静静开口,然而却是玩笑,“让我猜猜,麻雀?鹈鹕?还是猫头鹰?”
我瞪大双眼,高举右手表达强烈抗议:“我分明就是芳草门下的豇豆仙……”
“那怎么会有雏鸟情节……”只听他咕哝一声,将我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很庆幸。”
我很庆幸我很庆幸……
乍一听帅哥这样对我甜言蜜语,我兴奋的简直要晕过去——人家居然因为我的跟随而感到庆幸!这人心收买的多成功啊,简直登峰造极!
我沉浸在幸福滋味里,忘记推开帅哥,也忘记问他什么是“雏鸟情节”,甚至心心念念的黑无常哥哥也暂时忘记了。
我想起多年前,自己被人孤立的场景。
当时恰逢天庭里热热闹闹筹备蟠桃宴,门中姐妹因为有机会被选去做礼仪迎宾,个个都兴奋不已。
“这是唯一能让god five聚齐的机会,只要被其中一个看上,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浅绛对着我如此耳语。她早已与那东海的龙太子有了婚约,所以对情爱之事虽兴致盎然,但也仅限于向我八卦而已,“我看豆儿你也应该好生准备下,少喝点风露,多做做美容,人家玉兰仙子如今每天都用琼浆敷脸呢……”
“不要不要!要是真嫁过去,指不定是福是祸呢!”我见识过了那所谓god five首席天青尊容后,如今一听这个词组便浑身发凉头重脚轻。
“切!”浅绛一声嗤笑,“你倒是想得美,去蟠桃宴不过是得个见世面的机会,莫非你还真以为能与谁一见钟情,就此定了终生?”
现在仔细想来,她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可惜那时我刚位列仙班,没什么道行又丢了记忆,为人实在单纯直接。
“便是见了又怎地?”我不高兴的嘟嘴,气呼呼道,“个个都丑的跟猪八戒似的,哪个仙姑是瞎了眼才愿意嫁过去!”
浅绛眼神一凌。
“……这话千万别给其他姐妹听到。”她很快回复了正常神色,拍拍我脑袋,“不然有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