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余背心一撞将大汗手下的两名武士撞得四脚朝天爬不起来。而云灵子亦捧着手腕额上沁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白教法王大为惊骇云灵子的武功他素所知道并不在他之下心中想道:“这女子虽会武功但比起我座下的白衣喇嘛亦还相差甚远何以云灵子会吃了她的暗算?”掠骇之下竟自忘了“活佛’’的身份离座而起上前察看。
忽见那藏族少女回身合什盈盈说道“谢活佛恩典;小女子愿舍身献佛永为侍女。”此一出“圣母”与一众喇嘛都大感惊奇:这女子曾绝食两日任凭如何劝解总是不一声不料到了此时却突然在法王面前应允。那“圣母”宣佛号认为那是活佛的感召。
法王眼利却见芝娜胸前多了甲件饰品乃是一块用象牙雕成的小圆牌上面写有几行梵文竟然是喇嘛教中颁给德行圣洁的善男信女的护身灵符。喇嘛教以白象为尊贵之物因此用象牙雕成的灵符最为珍贵颁给女子的更是极为少有芝娜本来是沁布藩王的独生女儿沁布藩王在以前的西藏诸藩之冲领地最广势力最大班禅喇嘛亦曾靠他护法;所以赐了他女儿一面象牙灵符无非是保佑她吉祥如意、百邪不侵的意思。喇嘛教中相信这种灵符有很大的驱邪效力非与佛有缘或被认为德行圣洁的善男信女活佛不会恩赐但芝娜却是例外她三岁之时父亲就求了活佛把这道灵符让她佩戴了。
黄教白教虽然作对但却是同出一源。黄教活佛以“佛”的名义庇护的女子白教亦当尊重那法王不知道芝娜本来的身份还以为她原就是黄教中的圣女听她说愿永远献身白教作为他教中的圣女;自然是心中欢喜。正想说话忽听得云灵子哇哇大叫原来是他自己通了穴道盛怒之下;一时之间却还不能说出话来。
白教法王把手一挥道:“呼儿鲁赤哈乞元拉玛赤赤。”这是藏语意思是说你还要运气疗伤不可妄动。云灵子怔了一怔倏然止步。忽见吐谷浑大汗带着两名武士奔上前来大声呼喝道:“把这野人撵走哼哼谁敢侵犯我的圣女。”两个武士去撵云灵子大汗却奔向芝娜。白教法王微微一笑转头说道:“大汗你说得很对她现在已是我教下的圣女谁也不能侵犯她了。”吐谷浑大汗倏然变色垂手说道:“有活佛庇护那我就不必多事啦。”法王以活佛的身份在圣殿之上说出要疵护芝娜的话吐谷浑大汗纵然心有不甘也不敢再向法王求索了。殿上的喇嘛都感奇怪法王竟肯为了这个不知名的藏族少女第一次和大汗抬杠。众人的阁光都是集中在法王和大汗的身上大汗的面色显得甚是尴尬背转了身还未举步忽又听得“砰砰’’两声巨响原来是自己的两名武士又被云灵子摔倒地上。
吐谷浑大汗勃然大怒他奈何不了活佛把一腔怒气都泄在云灵子身上大声喝道:“来人啦!”他带来的在阶下护卫的武士都奔上殿来。眼见就是一场围殴。
唐经天杂在阶下的人群之中举头仰望心中笑道:这局面可难收拾且看法王如何应付?法王缓缓走向大汗背向芝娜忽有两条黑影疾如鹰隼的从法王身边窜过奔向芝娜双双出手搂头便抓这两人却是法王的护坛弟子也即是曾与唐经天交过手的那两个白教喇嘛。这两个喇嘛以前奉法王之命进西藏抢夺金本巴瓶之时曾得过云灵子的助力这时见云灵子受伤他两人生性鲁莽也不去想云灵子的武功比他们强碍多只道云灵子是受了芝娜所伤而芝娜的暗器却是他们所能克制。
法王心中方自思量如何调解待觉之时拦阻已来不及正想出声喝止忽听得一声清脆的笑声那两个白教喇嘛登时打了一个寒颤跳起一丈多高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两个少女笑盈盈的走上圣殿前面的少女一身湖水色的衣裳脸如新月浅画双眉碧绿的眼珠有如黑夜中闪闪放光的两颗宝石姿容淡雅令人一见就起了一种飘飘出尘的感觉几疑是素娥青女谪落人间那绝世姿容把殿上的芝娜也比了下去。霎时间连去撵云灵子的那些武士也都不由自己的停了下来呆呆向她注视。
后面的那个少女也是一式打扮但头上的秀却成两条鞭子束以红绫似笑非笑现出一脸顽皮的稚气跟着前头的少女就好像丫鬟跟着小姐一样虽然比不上主人的仙姿脱俗却也美艳如花。大殿上下有四五百人之多外面还有护坛的喇嘛弟子这两个少女突如其来竟无一人觉。
唐经天虽料到冰川天女会在此地却想不到她会在这个场合之下突然出现: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只见冰川天女带着幽萍轻移莲步倏忽便到了那藏族少女的身边。那两个白教喇嘛刚刚落地认出是保护金瓶的冰川天女勃然大怒四拳齐出冰川天女脚步丝毫不动衣袖忽的一挥一卷轻轻一送两个喇嘛水牛般的身躯竟然飞出了一丈开外直滚到法王的脚下这是最上乘的“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冰川天女一把拉着芝娜便向外走这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都跟着注视那被摔的两个白教喇嘛只有唐经天目不转睛的盯着冰川天女只见她眼睛眨了两下似乎是见到了芝娜所佩戴的灵符轻轻的“噫”了一声芝娜与她耳鬓厮磨似乎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两句话。
白教法王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身形一晃倏地也到了冰川天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