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却立刻被身边两个大人阻止了,何琇瑜自然是为了慈园的隐私着想,而黄茹娟则是害怕形跡败露。两人探了探黄茹婷的鼻息,确定人已经没气了,便决定要私下将尸体处理掉。
反正黄茹婷早就跟亲朋好友都断绝来往了,大通山上又是人跡罕至,只要现场三人都不走漏风声,是绝计不会有人发现黄茹婷的尸体。
「黄茹娟说人太多会引起注意,所以叫我跟我妈留下来把办公室整理好,她要自己去弃尸。」何冠瑋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一个兇手、一具尸体,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那是何冠瑋第二次见到人的尸体,才知道原来刚死掉的人,身体是软弱无骨的。
「黄茹娟把你妈的尸体拖出办公室,你妈完全不动,就直接这样一路被拖出去,跟拖沙包一样。」何冠瑋回忆道,「谁知道她心那么狠,竟然会那样对待亲生姐姐。」
听完何冠瑋的论述,一切忽然都说得通了。
何琇瑜从头到尾都没有杀人,她之所以会告诉警方黄茹婷早就搬离慈园,是因为她知道黄茹婷早就被人害死了,她怕警方会发现所以才说谎,却不想竟是直接把自己推进地狱之中。
「如果你有报警的话,说不定我妈就不会死了。」魏子伸冷冷的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或许只要一通电话,母亲就不会死了。
「如果我有能力,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妈被黄茹娟拖走吗?」何冠瑋毒蛇一般的眼神朝他瞟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又转回那本存摺上。
「那本存摺,就是在你妈的背包里面找到的。」
魏子伸看着手里的存摺,将其翻开,里头的页面乾净如新,匯款纪录只佔了两三页,存款总额的数字之庞大,多到他一眼都还数不出来。
「这是……蔡锦堂的钱?」他问,何冠瑋点了点头。
「我有存摺和卡没用,没有印章也没有密码,看得到吃不到。」何冠瑋的双眼一直盯着那本存摺,末了,便歛下眼不再去看。
毕竟主人都找上门了,他也该物归原主了。
「其实你妈的背包里有两本存摺,不同银行,但都是你的名字。」他说,「一本在我这里,一本在黄茹娟那里。」
当年何琇瑜和黄茹娟发现行李里面的存摺,原想上缴给蔡锦堂,但一想到如果两人一起吞掉这笔钱,东窗事发后还能把责任推卸到黄茹婷身上,到时候黄茹婷的尸体早就不知道烂了几回了,还有谁会想到她们那里去?
于是两人当机立断,一人取走一本,只是两人一时被钱迷了心眼,倒直接忽略掉了没有印章和密码无法取钱的事。
「所以你偷跑进我家,是为了要找印章?」
何冠瑋承认了,他頷首道:「我一次拿走一颗印章,但是没有一颗能用。」
魏子伸闻言心里不禁有些后怕,暗骂自己太过不谨慎,印章竟然来来回回被窃取好几次而不知,他沉了沉气,觉得有些不对:「你跑进我家,但为什么我装的针孔没拍到你?而且我总共也才五颗印章,但是我看你不只来了五次,你要找的不只是印章吧?」
「你装针孔的时候,我就把你的印章都偷过一遍了。」何冠瑋指了指陆鸣:「后来我发现他是警察,也知道你们两个在调查当年的事,所以我想看看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说不定能帮我妈翻案。」
魏子伸心中一凛,暗自庆幸自己的书桌乱得像垃圾场一样,从日记里找到的暗号字跡也丑到只有他自己看得懂,要不然照何冠瑋这样天天上门,总有一天会被他发现笔记里的银行密码。
「那你认识陈昱宏吗?」陆鸣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连魏子伸听了都觉得怪,忍不住看了陆鸣一眼,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面,何冠瑋跟陈昱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係,他不懂陆鸣为何忽然提起陈昱宏。
不出所料,何冠瑋脸上的肉痣又随着拧起的眉峰微微上扬。
「谁?不认识。」
陆鸣的表情看不出变化,他审讯一般的直视着何冠瑋,张口道:「他不是你们的教友吗?确定没听过?」
何冠瑋对陆鸣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悦,但碍于陆鸣的身分,只得又答道:「不是,我确定我没听过。」
他斩钉截铁的态度令陆鸣感到疑惑。
「他是黄茹娟的丈夫。」陆鸣解释,「你没看过吗?」
何冠瑋的表情怪异,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摇头道:「我以为,黄茹娟也死在火灾里了。」
他的说词并不无道理,当年的死伤人数只是个粗计,至今仍然没有明确的数字,只因为火势过于惨烈,很多人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又因为找不到确切名单,所以到现在还是有很多找不到身分的无名尸。
「她没有死,而且回老家结婚生子了。」魏子伸道,「她完全没有跟你联络吗?」
何冠瑋的答案是否定的,他反问道:「你们有去找她吗?」
魏子伸于是将他和陆鸣去拜访黄茹娟的事告诉何冠瑋,并刻意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