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当业务员?”露发问道。她知道业务员的工作不光彩,一定会伴随着死亡。琅回头望着露,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张了张嘴,有个答案在心里,但琅已经忘记,她只能说出另一个答案:“这是我所能选择的最好的工作。”
钱,又是钱。像露这样衣食无忧的孩子从未感受过都市的残忍,她虽然手头也拮据过,但她并不知道那种从出生时所拥有的贫穷是会伴随着成长在心里扎根,成为一片巨大的阴影。钱是好东西,足够的钱能买来梦想,买来生命,买来一次又一次重生的资格。露问琅:“那你赚的那些钱都去哪里了?你早就能退休了,没必要做这么个小警察。”
琅不回答,她只是问露能不能买到监控记录,她有几件事要调查。凤组最出名的莫过于情报收集,她当着琅的面拨通电话,问负责情报收集的副组长是否方便帮个忙。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相当恭敬。露频繁的出现在社交场合,即便凤组长死了,她依旧是一夫的妹妹,外界对三人关系不和的事情并不知晓。副组长很乐意帮忙,露向琅询问具体信息,琅过于严肃,只是报出几个街道的名字,不愿多说什么。
“帮你解决了。过两天我想去赌场看一下,你陪我一起。”
露挂断电话,手臂环在露的脖子上,琅挣脱她:“我还有事。”“你也太奇怪了,那么急着来又这么急着走,我这比便利店还方便。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露一路小跑进屋子,拿出个购物袋递给琅:“赔你的衬衫。”
琅看了眼露,又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想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你的外套我下次还给你。”
接下来的好几天,琅又是那样杳无音讯。露尝试过给琅发过消息,她不是那种在乎回复的人,但当大段的话发过去,露得到的可能只是几个语气词。只有露和她谈论一些有关生意上的事情时她才会显得健谈。过往,露永远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现在也是。她深知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并且会大胆地利用。她知道自己有着出众的样貌,知道大家总是喜欢有些聪明却不会过于出众的美人。她天生是社交场的好手,敬酒祝词什么得行云流水。但是琅就是不吃这一套,她是那种只会嫌恶的站在一旁,等待露什么时候出丑鼓掌庆祝的那种人。露恨透了这一点,她就要证明琅是在乎自己的,她知道琅不过是在可悲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到了约定前往赌场的时间,琅很准时地出现在庄园前。她看起来比上次还要缺乏休息,但情绪稍微积极些,像是少了一件心事。她在轿车前为露打开车门,露受宠若惊,难免讥讽了两句:“你今天好有风度。”琅只是笑笑,也没和她争论。
他们来到赌场,那个出去旅行的主管今天终于回来工作,露终于能面对面与他了解赌场的业务。琅先下车,露安坐在座位上,故意等她来开车门。琅有些无奈,轻轻叹息后便走向轿车的另一侧。她在漆黑的车面的反光看见一个人快速的朝她奔来,琅下意识的躲闪,带着铆钉的棒球棍从她的头顶呼啸而过,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这还是她归来后第一次在曙光城遇到主动袭击她的人。从巷口有冲出来五六个人,其中一个手上拿着短管猎枪,他不顾自己的同伴,开始拼命朝琅射击。
“快趴下!”琅朝车里的露喊道。露拔出枪,精准的射穿两个歹徒的头颅,另一个人见势不妙,直接掏出自制的手雷扔了出去。
琅的大脑在拼命的运转,她举枪瞄准,她将身体的性能拉至最大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的双眼闪烁着蓝火,她只有这01秒的时间扣动扳机。
“砰!”
手雷的杀伤力并不大,又是在空中爆炸,并没有伤到露。但轿车的玻璃还是被震碎,散落在露的身上。外面终于恢复了安静。一时间,她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她以为自己受伤了,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因为恐惧而无法迈动自己的双腿。外面,一个穿着连帽衫的女人出现,站在了琅的面前:
“你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一只手出现在琅的面前,琅缓缓抬起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多亏了这幅改造过的身体,让琅能在这场小爆炸中只受了点轻微擦伤。幸存的歹徒早就跑的无影无踪,琅的眼前全是雪花,她甩开她的手,自己勉强着站了起来,但她的大脑在不断发出警报,她困惑着,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砸到的是脑端接口,去看一下医生吧,那群人不惜一切代价想杀掉你。”
“别管我。”
琅摇摇晃晃朝别处走去,格雷跟在她的身后:“十几年没见面了,你不至于表现得如此没礼貌吧。我知道你根本不想看见我,那你为什么回曙光城。”
“你真的好絮叨。”
“怎么不把你的语言功能砸坏。”格雷说着,拿出手机,按下几个按钮,琅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她疲软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