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的亲人葬在了何处,也来拜祭这高高的英魂碑。
高高的石碑下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上元拜祭也有祈求丰收之意,结了棉桃的棉竿被她放在了石碑之下。
“乾元十五年冬,陈同起、陆竟成……等五人为护卫百姓,冻死在鄯阳城外。”
“乾元十六年春,王追奴,胡铁金两位斥候传信路上遇雪受冻,坚持传递消息后身死在麟州,,”
“乾元十七年……”
“同光二年……”
“……同光七年至同光八年,我定远军北出胜州,东到营州,南下绛州,共动大军近十万,征讨数千里,无一人因寒冻而死。皆因北疆上下齐心,广种棉花,不仅使百姓得过寒冬,也成定远军上下无人死于寒冻之利器。这便是去年新结的棉桃,我拿来与你们看看。”
“我们还用铁桶装行军饭食,冬日奔袭,将士们也能吃一碗热汤了。”
“海屠户,龙十九娘子还是那般暴躁,我让人专门盯了她,她刚刚来信于我,极是高兴,她手下不会再有饿到吞雪而死的兵了。”
卫蔷一样一样地拿出来说,竟然也说了许多。
金乌初照,缓缓东升,照在碑尖的时候,石碑上的“英魂”二字仿佛有金色的流光。
做完了此事,卫蔷就被崔瑶带着学生们拦下了。
“元帅,我带着她们来是为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多看看学学北疆风貌,一件事,是要拉你回去过节。”
“我?”
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李若灵宝已经大着胆子推着卫蔷的背往前走,裴盈拽住了她的袖子。
“元帅,今日与我们一同过节,我们一起迎紫姑。”
“迎紫姑?”
“对呀对呀,我们可是扎了个可漂亮的紫姑。”
所谓迎紫姑,就是扎一个草人给它穿上衣服扮成一个叫“紫姑”的女仙,这女仙是厕神,将“她”放在厕所门口,可以占卜农桑之事。
卫蔷从小对这种事就敬谢不敏,到了如今自然更不放在心上,可一群小姑娘又拉又拽,她一下想起了从前也有个小丫头拉着她的衣服要她一起拜紫姑。
这个小丫头自然不是对祭拜等事同样不放在心上的卫茵。
看着裴盈拉着她的衣袖小脸儿通红,她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说:
“雨歌本来说今日要做胡麻糖圆子,我们就让她把东西送来,咱们一起做?”
“好!”
崔瑶在一旁看着,面上都是笑。
不只是她,路上来来往往行人看见了被一群漂亮小姑娘团团围着的自家元帅,也都在笑。
元宵 “从前元帅有匹白马,屁股有些圆……
芝麻糖圆子做起来说难也不难,只是糖和猪油两样材料都要费些功夫,将胡麻碾碎之后混着糖与猪油做馅儿,在外面层层裹上江米粉,煮出来之后白白胖胖,隐约透着馅的本色。
崔瑶好吃粳米江米之类,也从来好这等精细甜点,来了北疆之后才算是放下。
实在没想到卫蔷也会做这样又是雪糖又是猪油,还要用江米粉的甜点。
倒不是说阿蔷不可以吃,只是……这可是俭省到连块糖也要分给了童学孩子的北疆之主,又不是个爱吃甜的,怎么还在这一日精细讲究起来?
她不仅要吃,甚至还会自己亲自去做。
装了糯米粉的木盒颇重,猪油裹着胡麻雪糖一并凝成了块儿,随着卫蔷端着木盒晃来晃去的动作而周转不休,沾了越来越多的糯米粉在上面,过了片刻,卫蔷停下来,一旁的卫雨歌连忙往已经初初成型了的胡麻糖圆子上洒水。
崔瑶站在一旁,笑着对卫清歌说:“这活儿也就你们这些力气大的做得来,要我端着晃这般久,不用吃什么糖圆子,先在床上躺两日。”
“也有那种竹藤做的,比这木盒轻快一些,只是家主力气大,用寻常轻便的容易晃飞。”
听见卫清歌这么说,崔瑶差点笑出声来。
“这难不成还是为了让阿蔷晃圆子特制的?”
卫清歌看了一眼被一群人围着看热闹的自家家主,吐了下舌头说:“倒也不是,那木盒平日是用来端文书的。”
崔瑶终于忍不住真的笑了出来。
笑完了,她扶着卫清歌的肩膀说:“这胡麻糖圆子到底是要多好吃?让阿蔷自己也愿意动手?”
卫清歌摇了摇头:“不是元帅爱吃,是顾师喜欢这个。”
崔瑶神色一顿,她在洛阳时候就听卫蔷说过那个叫顾予歌的女子,来了北疆她才知道这顾予歌是何等心思百出又智谋多端的小娘子。
也是与阿茵一般,无声无息死在了长安的小娘子。
卫清歌轻声说:“我也是听燕歌说的,顾师曾经写了两页只,说这胡麻糖圆子如何好吃,还取个名字叫元宵,从前元帅有匹白马,屁股有些圆,就被顾师起名叫元宵,前一年那马没了,第二年顾师也没了。”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