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很好奇,我回去整理一个表给你,他自己说不明白。”
“楚上青,我是在以你亲属的身份问你男朋友,你能不能搞清楚你的立场?”
“我的立场是你们讨论的内容在我的工作范畴。”
“吃这个干炒牛河,吃完之前你不准说话。”
楚上青:……
她看向傅南商,发现他变得比刚刚还要郑重其事。
为什么和朋友聚会搞得仿佛是在见家长?
“傅先生喜欢楚上青多久了?”
暂时镇压了楚上青的盛罗眯了眯眼睛。
傅南商却在一瞬间想起了盛罗是怎么把人的腿关节卸去力气的,让人跪在地上的。
他看了楚上青一眼,小心回答:“如果是以欣赏一个人来确定‘喜欢’这个概念的话,大概是八年,如果是说以因为喜爱这个人喜爱到想要跟这个人在一起一生来界定‘喜欢’的概念,那大概是三年。”
他说完,看向他的人多了一个楚上青。
“三年?”楚上青问他,“你不是最近……”
傅南商:……
虽然知道自己长久以来的“追求”都没被发现,但是被楚上青直白地说出来,他还是有点伤心的。
更惨的是,就像答题一样回答别人,对傅南商来说很容易。
看着楚上青说自己是怎么喜欢她的,好难啊。
“真的。”他看着楚上青的眼睛,“三年。”
在一瞬间,楚上青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
看着这俩人的盛罗笑了:“你俩连这事儿都还没整明白呢就让我来?来干啥啊?瞅恁俩咋在我这‘你喜欢我几年我咋不知道泥’?”
她一放松下来苞米碴子味儿从盛罗的嘴里喷薄而出。
傅南商更紧张了:“我真喜欢你三年了!我!”
一群狗子在他心里转着圈儿想把自己的喜欢表达清楚,到处扒墙却找不到门。
“你过生日,我给你做了个彩蛋。”傅南商拼命举例,“《闪烁异时空恋爱》那个游戏里面,还有前年新年,我在《超炫跑酷》里给‘看书的蘑菇头’做了新造型……”
楚上青:……
盛罗暂时忘了自己这“女方家长”的身份,吃了口蒜蓉虾,眼睛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
“我居然是在这种场合知道这件事的。”楚上青低头,笑了。
看着她的样子傅南商有些慌。
“我……”
胸膛里心脏像是被狗给挠坏了,跳起来都漏风。
傅南商沮丧地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暗地里喜欢你这么久。”
没有被楚上青发现的喜欢,好像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自私自赏。
“以后学着告诉我。”楚上青叹了口气,“你要告诉我你喜欢我,这对我很重要。”
哗!阳光灿烂的狗狗脸立刻出现在了餐桌旁。
一直想要的一直在手边。
你渴望匣子里的钻石, 你以为它在高山之巅,在深海中的某处凹陷。
可它就在你的洗手间里,你每天放下牙刷的时候都可能有水滴在上面。
这世上最灿烂的渴望,仿佛是太阳那么远。
可世界上那束最美的光早就入住了你床头的灯, 你打开又关上。
它都在。
这大概就是楚上青的心情。
虽然她从来没有为“傅南商不爱她”这件事失眠, 可她真的, 真的因为喜欢而被折磨。
但是被喜欢, 本身,已经是一件让人很快乐的事了。
楚上青决定享受这份快乐,而不是去纠结过去错过的时光。
她毕竟是楚上青。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她看着傅南商, 脸上带着笑。
欢欢喜喜的高大男人脸颊涨得极红。
他坦白了自己喜欢了楚上青已经足足三年,仿佛是自己把一件衣服从身上扒了下去。
当然,他身材很好, 凝视他的人是楚上青, 所以扒了衣服只是觉得害羞而不是耻辱。
“我说不清。”他努力让自己凝涩的舌头动起来。
是那个煮着面,两个人一起看向窗外的雨天。
也可能更早。
是一个春天,杨絮飘在北京城里, 烟熏火燎的饭馆门前,楚上青指着鸡腿说:“老板, 这个饭里加个鸡腿,放在炒饭下面, 这份钱我单独付。”
无意中看见,他就开始为这个鸡腿的归宿紧张起来, 掰筷子的时候左右张望, 生怕有别人会突然多出一个鸡腿。
筷子一戳, 他的心就跳乱了。
油乎乎的鸡腿藏在蛋炒饭里。
他看向楚上青, 看见了浅浅的笑。
那天是他的农历生日。
他爱上了自己的生日。
是一个冬天, 大雪纷纷扬扬,楚上青新买了一件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