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能够住人,
就像这幢房屋的主人没有离开一样。
入门走过玄关,大厅右边墙壁上挂着一幅少年的肖像画,一幅笔触浓郁流畅的油画。
银发蓬松地散在肩头,穿着白色主色蓝色为辅的西装,站在洋房外面积广阔的自然花园中,蔚蓝色的眼睛微弯,
比隐约可见的天色更美。
面容稚嫩的少年怀里抱着几枝刚刚被修建过的阿玛雷托月季,被养得极好,每一片花瓣都高傲地舒展开,馥郁的芬芳被修饰得仿佛要透过画弥散。
质感厚重触感细腻,却又充满动态感,
下一秒梦幻如精灵一样的少年就要低头去嗅闻怀里的花。
元恬早就已经习惯这幅肖像画,并未多看,
谢行尊的精神力无声地在上面停留了会儿。
幼年的元恬,笑容中有种满足感,让人光是看着心中就一片融和。
画下这幅画的人对少年充满慈爱,勾勒得细致精巧的玫瑰,跟少年比起来也相形见绌,画尽了偏心。
多半就是那位老管家的作品。
又走了两步,元恬放在身上,属于克拉伦斯的怀表突然自动飞出,
咔哒地响了一声。
元恬一怔,让其落在手心,
随即发现这块怀表在跟自己手臂上克拉伦斯留下的印记呼应——
客厅中的投影仪突然亮起,自动跳到一张图片投影在空中。
元恬确认这是一个存储码,连忙扫描读取其中的内容。
存储码里是克拉伦斯留下的一封信和一些信息。
元恬一目十行地浏览完,发现信息大多他已经通过其他渠道知道:
比如斯图尔德家族的信息、起源、元姓才是斯图尔德真正主人等;
在追寻、打压斯图尔德部分家族的名单;
跟斯图尔德交好的家族;
以及斯图尔德的一些“仆人”及旁系所在。
元恬赫然在交好家族的名单中找到了罗西所在的家族。
除此以外,就是一些家族的隐秘,在某些情况可以作为筹码。
元恬囫囵将这部分看完,迫不及待地打开克拉伦斯留下的信:
【
亲爱的小主人,
如果您读到这封信,那就意味着我已经暂时离开您。请不要因此感到难过,因为这只是生命旅途的一部分。
我坚信您会发现我失踪的线索,您的聪明才智远远超过我所能及的范围。
但请记住,不要冲动行事,请原谅我的冒犯,毕竟在我眼中,没有什么比得上您的安全。当您难过和迷茫时,请想想您最灿烂的笑容,它会指引您继续前进,一如既往对我那样。
最后,我依旧想僭越一次,违背我管家的职责与礼仪。我想请您相信,我一直都把您当做我的家人,我的孩子,能守护您成长,是我这一生中最骄傲和伟大的成就。
慈爱的心与你同在,
克拉伦斯。
】
元恬缓慢地深呼吸,尽力压住内心的情况,在信中寻找暗示。
谨慎的克拉伦斯担心这封信被其他人有意或无意地看见,所以他会将真正的线索隐藏,并用只有他和克拉伦斯知道的信息提示。
元恬很快找到了可疑的重点内容,标记出来:
【当您难过和迷茫时,请想想您最灿烂的笑容,它会指引您继续前进,一如既往对我那样。】
他最灿烂的笑容?
元恬皱眉,大脑不停地跳出一个又一个可能,又被否认。
字谜,不是。
空白字符隐藏,不对。
打乱顺序重新排序,不是。
使用其他语言再读一次,也不是。
元恬握着怀表的手指慢慢收拢,纤细的手指,用力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
隐写术?也不对,虽然他的综合能力优于正常人,但在这方面依旧比不过机器。
克拉伦斯也从未留给他特定的工具或是密钥。
【我的孩子,能守护您成长,是我这一生中最骄傲和伟大的成就。】
元恬闭上眼,仿佛能看到克拉伦斯写下这句话时溺爱又自豪的表情,
就像每次看着他在花园里玩耍时那样。
灿烂的笑容……
元恬睁开眼,猛地看向客厅挂着的画像。
老人指的是这幅画像,所以他走到一楼客厅印记就有了反应,而不是二楼或者三楼。
元恬戴上手套,小心地避开中间,在画框侧边摸索。
他不想损坏任何一件老人留下的东西,更何况是画。
但画的本身似乎并没有什么玄机。
元恬苦恼地皱眉,想想也是,存储码和最后的线索都放在客厅,德蒙特抓住老人后肯定会对房屋地毯式搜索,很可能被一网打尽。
谢行尊和元恬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