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炀炀被晃醒了:“发生什么事,嗯?谭哥怎么跑外头去了。”
李识宜先是沉默,然后靠着椅背,转开脸看向另一侧的窗外:“搞不懂他。”
搞不懂?
为什么搞不懂啊,谭哥挺好懂的啊?有话直说也不藏着。
祝炀炀一脸震惊地看着车外的人,只见她谭哥单穿一件衬衫,模样凶神恶煞的,在寒风中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才重新上车——
然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妈的。”他转身找纸巾,面前却出现一张,李识宜递来的。
眼前这张脸依然找不出多余的情绪,还是那么冷漠寡淡。只不过李识宜看着前方没看他,留给他一个长长睫毛的剪影。
把人送到家,谭承咬牙没提留下的事,想看看李识宜会不会留自己。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对方半点表示都没有,连句“慢走不送”都懒得说。
离开时谭承脸色明显难看极了。
祝炀炀也察觉气氛不对,关上门问道:“你们吵架了吗?谭哥貌似很生气。”
“他哪天没生气。”
说得也是……
祝炀炀捋捋刘海,想笑又不敢笑。李识宜皱起眉:“怎么。”
“没什么,觉得谭哥人蛮简单的,就是脾气暴了点。”
“简单?”
“是啊。”
李识宜淡淡一抬唇:“像他这样背景的人如果简单,世界上就没有复杂一说。他展现给你的都是他想展现的一面,脏的、阴暗的那些没让你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祝炀炀看着他:“哥你是说他在立人设?可他干嘛要在我面前立,没必要呀,他图什么?”
面对妹妹清澈的眼睛,李识宜沉默下来。他实在说不出谭承图什么,而且要是被妹妹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只会更难堪。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了结该了结的事,然后带炀炀离开这里。
“炀炀,如果谭承问起你和我的关系,别跟他说太多,尤其是你父母的情况。”
“为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节外生枝。”
“好,我记住了。”祝炀炀点点头。
接下来好几天,谭承没出现,李识宜乐得清静,但也不太适应。好像身边没个人开门拿外卖、下楼抽烟,屋子都跟着变得冷清了,惯性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转眼就到了谭承生日前一天,晚上李识宜接到他的电话,嗓音有几分醉意。
“我不给你打你就不给我打,存心的是吧。”
李识宜刚洗过澡,此刻盘腿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热水冲刷过的血色,很是好看。他靠坐着不说话,没过几秒钟,电话里突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紧接着大门就被人咣咣蹬了两脚。那动静在黑夜就如同一道惊雷炸开。
李识宜眉心猛跳,站起来。
谭承就在他家门外,连拍带踹把门拍得震天响。
此情此景,李识宜本能地抵触,硬扛着没开。没想到谭承非但不消停,反而还把动作越搞越大,连旺仔都开始瑟瑟发抖了。
很快邻居就出来喊:“谁啊?大半夜不睡。”
谭承吼道:“滚!”
吓得邻居立刻缩回家里。
打开门,李识宜横眉冷对。谭承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叉着腰,上半身微微压低,像极了野兽捕捉猎物之前的进攻姿势。他抬起头眯了眯眼,下一秒钟就把李识宜抱起来,回身砰一脚踹上了门。
把人摔到床上,谭承伏上去,压在李识宜身上,难闻的酒气喷薄在两人之间。李识宜侧脸避开,皱起了眉。谭承凑近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问:“怕了?”
说完,谭承盯着他,见他半晌不吭声,就用手卡住他的下巴,用力亲了上去。
李识宜两只手紧紧攥住了床单。
谭承忍了好几天,欲望就跟泄了闸一样,不住吸吮李识宜的舌尖,在口腔里翻来覆去的搅弄,下面迅速有了变化。但等他手往深处伸进去,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李识宜半点反应都没起。
谭承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呼吸粗重地忍住了。
刚才这一瞬间他眼神极其暴戾,李识宜也打怵,嗓音有点发颤:“你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起来。”
谭承先是皱眉,紧接着猛地把他推开,哗地吐了一地。幸亏李识宜躲得快,不然肯定要狠狠遭殃。
吐完还没结,他弓着背难受地趴了会,然后才一翻身,差点直登登栽下去。
“欸!”李识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身体尽量离开一段距离,但还是闻到了那股难闻的气味,顿时五官紧拧,气得想甩他两巴掌。
眼前这一地狼藉,真是让人心肌梗塞到了极点。
把他连拖带拽弄进浴室,李识宜本来没想帮他脱衣服,但他自己还有意识,被热水一淋很快就脱得只剩下一条子弹内裤。
这要放平时还能出于礼貌欣赏两眼,此时此刻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