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明白令兴言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一道蕴着怒意的声音落在她头顶。
“令兴言。”
——我什么时候,才像橘子汽水被你钟爱。
刚唱过的词仿佛还在嘴边。
令琛抬眼,沉压压地看着令兴言,一字一句道,“你很闲吗?”
祝温书的迷茫全被令琛这突如其来的厉声打断。
她甚至都不敢大口喘气,愣怔地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不明白气氛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可令兴言的脸上却看不见一丁点儿紧张。
“来的时候带了点儿饮料,想着别怠慢你的客人了。”他语气轻松,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半框眼镜,目光上移,和令琛对视,“你紧张什么。”
两个男人个子差不多高。
但因为令琛站在台阶上,看起来比令兴言略高一头。
“别见是个漂亮女生就搭讪。”他压颌,轻扫了令兴言一眼,声音里带了点儿警告的意味,“注意自己的言行。”
祝温书倏然抬眸,有些惊讶地看向那张和令思渊酷似的脸。
没想到这个外表斯文儒雅的男人,居然是个四处沾花惹草的浪子。
况且他还是令琛的经纪人,竟如此不自持身份,也不怕给自家艺人惹一身腥吗。
等会儿——
令琛刚刚叫他什么来着?
令、兴、言?
他也姓令?
难道是兄弟?
在祝温书脑子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时,令兴言轻笑出声。
他勾着唇角退了一步,举起双手,笑眯眯地看着令琛。
“ok。”
又转头看向祝温书,“抱歉,是我冒昧了。”
“没、没关系。”
现场气氛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祝温书觉得不适合多留,“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忙了。”
听到祝温书的话,令琛没看她一眼,紧抿着唇“嗯”了一声,随后便转身朝钢琴处走去。
刚刚那一触即发的气氛随着令琛翻动乐谱的声音烟消云散。
祝温书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令兴言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这才摘了眼镜,回头道:“先回家吧。”
-
沉静的秋夜凉风习习,夜色浓得像墨。
当车开进隧道,窗外朦胧的吵闹声消失,显得车厢内更为安静。
好一会儿过去,回完消息的令兴言抬头看了旁边闭目睡觉的令琛一眼。
但令琛有没有睡着,令兴言还是知道的。
他思忖片刻,开口问坐在前排的助理:“对了,曼曼。”
“啊?”
卢曼曼回头,“怎么了?”
“晚上来琴房那位……客人,你有叫司机送她回去吗?”
说这话的时候,令兴言是看着令琛的。
但令琛依然没什么反应。
“我问过了,不过当时周哥没在这边,她听说要等二十来分钟,就说自己打车回去。”
卢曼曼说。
令兴言收回视线。
“你还不了解这个地方有多难打车,阿哲他们有时候喝了酒不能开车,等一个多小时也是有的。”
“啊……”
卢曼曼顿时有些慌,“那会不会……那……”
“这次就算了。”
卢曼曼原本是工作室的宣传人员,令兴言看她嘴巴严,从来不多说不多问,这才让她过来当令琛的助理,有意培养成自己的接班。
不过她年纪小,有时候做事确实有些马虎,“你以后接待要考虑周全些,提前安排好司机。”
卢曼曼:“噢噢好的,我记住了。”
两人说完,令兴言再瞥了眼令琛,无声地叹了口气,也扭头看向窗外。
他就是一时没忍住好奇多问了一嘴,令琛有必要晾他这么久吗。
十多分钟后,卢曼曼在自家小区门口下车。
当车上只剩三人后,令兴言手指敲了敲大腿,又想说点儿什么。
但扭头一看,令琛已经玩儿起了手机。
他张了张口,踌躇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
他收回视线,扭头看向窗外。
这时,身旁的人淡淡开口:“你想说什么就说。”
“?”
令兴言坐直,朝令琛那边靠了点儿。
“那这次可是你叫我说的。”
令琛瞥他一眼,冷着脸继续看手机。
“其实你也知道我想说什么。”
令兴言本来想问祝温书是不是就那位小蚕同学,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答案,没必要浪费口舌。
“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令琛:“没什么打算。”
“是么?”
令兴言笑,“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