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绩面无表情,抻了抻校服,坦荡荡地说,学累了,掐自己两下提神。说完,头也不回地追上齐项。
周安肃然起敬:这个寝室有点怪。
怪牛逼的。
白绩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
他期末考了年级第二,和齐项就差五分,季北升采访齐项,问他有没有压迫感,齐项兴奋地快藏不住笑容了。
齐项:不仅压迫,还急切。
寒假假期很短,大概也就在年前后放了一段时间,假期缩水三分之一,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齐项跟白绩约会时被齐老爷子逮了个正着,两人小手正拉着,来回晃荡地像秋千一样。
因为去年春节,白绩躲了齐项好久,除了一声新年快乐,两个人都没正儿八经过节,今年白绩不躲,一直呆在谢家,不搞异地恋。
大年初三的时候,两个人在小公园遛弯,齐项带白绩去他俩第一张非正式合照的地方。
谁也没想过,齐老爷子会悄无声息地靠近,鹰似地盯着两个人亲昵的举动,一言不发。
直到他们起身回头,脸对脸,三个人视线相撞。
微妙的沉默,瞬间的惊吓,两人甚至忘了松手。
当然,齐项也没准备松手。
他举起两个人牵起的手,有点玩世不恭地笑着对老爷子说,新年快乐,爷爷,这你男孙媳妇。
齐老爷子双唇紧抿,拄拐杖的胳膊因为用力而颤抖,他不怒而威,你还很得意。
齐项笑道:凭本事找老婆,当然得意。
白绩怕老爷子一口气背过去,那就是新年新事故了,赶紧往后拽了拽齐项,让他缓着点。
他刚刚也吓了一跳,因为白绩自己也没向家里人出柜,他也做好了跟齐项地下恋,打持久战的准备。
但也仅限于被突然出现的大活人吓一跳,他发现如今的自己无比信任齐项,即便面对这个最大的阻力他也不会生出或许被抛弃的惶恐和不安。
这种全然的信任,让他眼热。
齐项还是收住话头,跟老爷子回家去,之后几天没见面,再出来时人精神抖擞,一瘸一拐地拖着点大的行李箱来撬白绩家门。
求受留哦,白老板。
光明正大的同居。
而爷孙两个人的拉锯与抗衡是沉默的较劲,显然齐项赢了,或许也不是他赢了,只是齐老爷子真的老了,人老了对儿孙会生出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出的纵容。
他让齐项滚出去,齐项马不停蹄滚出去,出门还有王荟给他吹锣打鼓送行,也祝贺自己再也不用面对齐项。
老爷子事后又后悔,责怪王荟赶齐项走,让齐祺去作说客,给齐项台阶下,说他分手就行,或者玩一段时间就收心也行。
齐祺带着震惊而来,面对自己的嫂子和自己的暗恋对象,好吉儿刺激,好吉儿虐恋情深,带话之前,先把着白绩的手,泪眼婆娑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等我几年!白绩哥哥!我是真心的啊!
我不会认输的!哥,我们公平竞争吧!
齐项摇头,把小姑娘扔出门外,不,竞争不了,你只能算三儿。
齐祺哭了,哭着回去带话给爷爷。
我哥说,他压岁钱还挺多的,存了不少钱,都提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