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许都注定许多人都无眠,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刘协。
“种辑被人刺杀了?谁干的,谁干的?这特么的是谁干的?”
刘协暴跳如雷,为了展示自己的愤怒,刘协甚至把自己宫中的桌子都给摔了。
真不是我干的啊!
在他想来,种辑是曹操的心腹,又接了郗虑的班,现在他被刺杀,肯定是自己的嫌疑最大啊。
他估摸着,肯定是又有那死脑筋的汉朝老臣,在做无意义的事情坑他了。
又要坏他的禅让大计!
“这案子交给谁去审了?”
“回陛下,是许都令满宠”
满宠……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能被自己听说过名字,应该是一位能臣了吧?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货具体干过什么事儿。
“速速将他叫进宫里来,我有话要嘱咐他。”
“是。”
于是满宠前脚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后脚就被传召到宫里去了。
他虽然在面对汉室朝廷的时候表现得极为嚣张,但天子传召,他也不敢不来。
“臣,满宠,叩见天子。”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但在满宠的礼仪中全然没有对天子的半分尊重,看起来比曹操都还要敷衍,眼神中甚至还有着些许的不屑,和桀骜。
“满县令起身,来人啊,赐座。”
刘协身后的服侍太监见状稍稍愣了一下,想不明白天子怎么会给满宠这样的礼遇,但还是乖乖地拿了一条厚厚的西域地毯放到满宠的面前,让他跪坐在上面。
满宠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应道:“谢陛下。”
“满县令,你的脸怎么了?”
满宠闻言,很是尴尬的脸色红了起来。
“臣,这是自己在家摔的。”
“自己家摔的?”刘协当然不信,这一看就是扇的。
这大晚上的谁会扇他?
莫非是他媳妇?
这满县令莫非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嗜好?
但这人应该是曹操的亲信吧,想到此,刘协吩咐随身太监道:“张宇,去宫中拿点伤药来,为满县令擦一擦。”
“是。”
当太监的,最重要的就是揣摩主子的心思。
陛下为什么召满宠进宫,这个不太好猜,可他为什么要对满宠如此礼遇?
莫非是看上了满宠手里的许都卫,把满宠拉拢到自己的这一边?
张宇摇了摇头,这满宠敢把杨彪都打得半死,哪里还有拉拢的可能性,天子应该已经恨死他了,真要是看上想谋算许都卫,也只能是想办法把他弄死,换个自己人来当,就像是那郗虑一样。
这么一想,张宇突然明白天子想做什么了。
于是张宇一路小跑着找到了太医,问他,有没有什么涂抹在患处能把人给毒死的药。
可惜东汉时医学还不怎么发达,在得到没有的回复之后,张宇只得去厨房找了些茱萸、姜黄、大蒜汁儿之类的东西,随便找了个小盒子给装起来,拿回去,涂抹在了满宠的脸上。
一抹,满宠当场就哼唧了一声,好悬没摔倒。
张宇还笑着道:“满县令您稍微忍一忍,会有点疼,但这是宫里的秘药,涂上去,好得快,可万万不能辜负了天子的好意。”
满宠闻着张宇手中小盒里面那刺鼻的茱萸味儿,一双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给活吞了。
但还是只能忍耐道:“谢天子厚待,也谢过长侍,他日满宠若有机会,必有厚报。”
“呵呵。”
张宇轻蔑的笑笑,理都没理满宠话语中的威胁,继续使劲使劲的将“药膏”涂满了满宠的脸。
疼得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却咬着牙强忍着不敢君前失仪,否则这天子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打自己一顿。
好一会儿,张宇涂完了,才笑呵呵地重新站在了刘协的身后,还给刘协比划了一个眼神。
看的刘协莫名其妙的。
刘协还傻了吧唧的觉得自己表现的不错呢,转而开口跟满宠说起了正事。
“满县令,朕大晚上的就听说,新任的光禄寺卿种辑在城外遇到了刺客,险些丢掉性命,可有此事啊?”
“回陛下,却有此事,荀令君已经将此事交给了下官全权彻查。”
满宠以为天子叫他进宫是想换个人来审理此案,因此他特意强调了,这事儿是荀彧的命令,而且是全权处理。
曹操不在,荀彧最大,天子您就甭费劲找补了。
“岂有此理!”
刘协嗷的大喊了一声,激动的从龙椅上都跳了起来。
他当然是不生气的,但他认为现在曹操的亲信被人给行刺了,还差点死了,自己是第一嫌疑人,这个满宠应该也是曹操的亲信,那他当然要表现自己的愤怒啊。
哼哼,是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表演天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