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
王玉树嘴角挂着血迹,身躯微微颤抖,他快要败了。
王玉树的面前,站着一个身高两米多的东洋武士。
在东洋,身高能达到一米八的已经算稀少了,而两米以上的更是屈指可数。
武斗之中,一寸长一寸强,人的两臂展开和身高是差不多的,越高的人自然是越有优势。
王玉树一米八的个头,与那武士相比足足矮了二十多公分。不光如此,那武士手中的长剑与他身高几乎相等。
身高和武器的不敌,导致王玉树被压制的很严重,从比赛开始他就落入了下风。
再加上他求胜心太强,一味的想要表现,想要胜利,所以章法和节奏很凌乱,甚至愈发被动。
王玉树修习的是太极剑法,刚柔并济,最擅长以柔克刚。
若是那武士修习的是与宫川一臧一样的拔刀斩,那自然会被王玉树克制,身高的压制可能也不会太明显。
但这一次宫本一臧显然是有备而来,台上的武士是他从东洋武术家族之中特意邀请过来的,自幼身法与剑法兼修。
这武士来自东洋百花家族,修习的乃是家传剑法,名为百花剑,百花剑也细分很多流派,其中以百花瞬最为快捷,百花凋零最为狠辣,百花绽放综合性最强。
他修习的乃是百花绽放,而百花绽放颇有太极剑法的意蕴,但其中又增添了许多东洋特殊的元素。
百花绽放多变,时而大开大合,时而专攻一处,让人防不胜防。
王玉树一身太极剑法虽然尽得王栋的真传,修炼的也颇有几分大家风范,但明显缺少实战经验。
“战胜了你,这一次比试大东洋帝国便距离胜利又近了一步,堂堂天华古国,后辈却如此不堪一击。”
王玉树自幼便性子急躁,受不得言语的挑拨刺激,所以他的父亲王栋才让他修习了太极剑法,用以打磨心性。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极剑法确实很有作用,但王玉树不得形髓,东洋武士的频频的刺激很奏效。
王玉树心里只想着击败眼前的东洋武士,他根本没觉得自己在被人消耗体力。
几个回合下来,他的衣服上增加了几道口子,若是没有穿防护服,或许他早已死于东洋武士的剑下。
王玉树朝着看台之上瞥了一眼,他从父亲王栋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
“比赛之中,竟敢分神!”那武士刹那间便贴近了王玉树,手中的长剑横亘在王玉树的脖颈之上。
王玉树颓然一叹:“我败了。”
看台之上的观众一片安静,现场只有东洋国拉拉队的欢呼喝彩声在偌大的体育场上飘扬、扩散。
“看来父亲的担心是对的,唉。”
任子明看着休息处那些垂头丧气的武川青年武师,一抹悲哀从眼底浮现。
“想不到玉树修行了二十多年的心性,却还是没有多少长进。”王栋的心情与任子明一般无二。
“东洋到现在,已经连赢两场了,宋青云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有来,第一天的初赛他了别错过了。”
这时候,王玉树默默的从擂台之上走了下来。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眼神涣散,二十多年凝聚的武道意志缓缓消散,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迟暮之人才有的颓气。
他不敢再看王栋一眼,径直朝着场外走去。
而网络上,再次炸开了锅。
多少人本以为,这次比试,能够狠狠的抽打东洋的脸面。但谁能想到,这局势竟然呈一面倒?只是一个选手,便挑翻了一大半的武川选手。
网络上的谩骂声一片,天华最不缺少的便是喷子与键盘侠。
他们的口诛笔伐,比这世间最锋锐的刀剑还要锐利,直戳人心,击溃意志。
又一个武川武师朝台上走去。
他还未走到台上,那些看台之上的观众却是喧嚣声一片。
“滚下去!”
“滚下去!”
“你凭什么代表武川?凭什么代表天华!”
看台上的观众群情激愤,竟是扯着嗓子谩骂了起来,一些激动的观众更是脱了鞋子,朝着那武师砸了过去。
擂台之上的东洋武士,看着神色萧索的天华武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一役,他未战先捷。
“还要比吗?”
东洋武士将手中的长剑归鞘,双手环抱与胸前,若有兴致的看着走到台上的武川武师。
他叫任阳,是武川武术协会会长任千秋的长孙,最近才回到武川。
任阳人如其名,生的高大威猛,浑身都是腱子肉,将身上的衣衫撑的高高鼓起。
他背负一柄两尺长的黑色战棍,每走一步都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任阳拜师在少林,学的是外家横练功夫,他的太阳穴鼓胀,浑身青筋暴起,龙行虎步。
“少说废话,败你者,任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