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大声道,“是个好官!”
他是个好官。
是个好夫君。
是个好朋友。
是个好人。
纵然他心有算计,但他无愧于君,无愧于友,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家人,更无愧于她,柳玉茹。
她信。
柳玉茹深深喘息着,感觉指夹猛地松开。
在松开那一瞬间,疼痛纵然打窜,一个激灵直冲脑门,她失了所有力气,骤然瘫倒在地。
秦婉清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旁边人,冲到公堂上,扶起柳玉茹来,焦急道:“玉茹,你没事吧?”
顺天府尹也站了起来,忙道:“叫大夫过来。”
柳玉茹说不出话,她靠在秦婉清怀中,低低喘息着。她的手指已经彻底乌紫,一直在抖,完全克制不住。叶世安和沈明也冲了进来,李云裳静静看着柳玉茹,许久后,她站起身来,淡道:“先送后院休养吧。”
说完,李云裳便领着人走了出去。柳玉茹躺在秦婉清怀里,被人抬回后院。
大夫赶过来后,只能是看一看,根本没法触碰。但骨头必须要接上,只能咬着牙一根一根固定。
这疼痛比受拶刑更让人难耐,柳玉茹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旁边叶韵和印红也赶了过来,听到柳玉茹的哭声,叶韵冲上前去,一把将柳玉茹揽在怀里,沙哑着声音道:“李云裳那个畜生,我早晚……”
“韵儿,”柳玉茹虚弱着嗓音,低哑开口,“我渴。”
叶韵红了眼,她知道柳玉茹已经没了力气,说这话也不是真渴,只是为了让她不要再胡说。
印红忙在旁倒了水,叶韵喂了柳玉茹喝下去,也不再胡说。
柳玉茹绑好了手指头,外面终于来了信,却是一个公公站在门口,恭敬道:“顾夫人,陛下请您入宫一趟。”
“改日……”
叶世安话没说完,柳玉茹便出声道:“扶我起来。”
然而说这话时,她已经是自己起来了。
秦婉清和叶韵忙上前扶住她,柳玉茹被搀扶着,虚弱走到太监身前,她笑了笑,苍白着脸色,柔声道:“公公,请吧。”
疼痛还在指尖,然而已经开始逐渐习惯。
柳玉茹克制着自己,由人搀扶着,走到了顺天府外,然后就坐上了轿子。她此刻受不得太大颠簸,马车已经不能坐了,叶韵便为她早叫了一顶轿撵。柳玉茹由人搀扶着坐上去,然后一路抬着进了宫。
太监见她状态不好,便让人提前回去通报,得了特许,将她一路抬到了御书房外。
柳玉茹到的时候,范轩正在练字。看见柳玉茹,他愣了愣,柳玉茹依照宫规,规规矩矩给范轩行礼。
范轩见她颤抖着跪下去,这才反应过来,忙亲自去扶她,焦急道:“怎么成这样了?”
“顺天府告状,需受拶刑。”
柳玉茹跪在地上,完完整整叩完头,这才起身来,沙哑道:“民女因刑失仪,还望陛下见谅。”
范轩看着柳玉茹,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让人扶着柳玉茹坐上位置,叹了口气道:“以往在望都,总觉得你们见我很容易。如今在东都,才发现你们见我,却这样难了。”
“陛下是天子了。”
柳玉茹平静回答:“天子自是不一样的。”
这话让范轩愣了愣,他垂下眼眸,干笑了一声,随后道:“你是为九思求情吧?”
“陛下,”柳玉茹冷静道,“若是求情,便不会费这样大功夫求见了。”
范轩抬眼看向柳玉茹,柳玉茹道:“民女已经查到刘春案子背后的主谋,民女还有证据。”
范轩捏紧了手中的笔,有些紧张看着柳玉茹,柳玉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继续道:“但民女知道,陛下并不愿意将这个主谋绳之以法,或者说没有办法将他绳之以法,因为代价太大。此次来见陛下,一来告知所有情况,二来,求陛下提审我夫君,我夫君说,如今陛下困局,他有办法。”
范轩沉默着,片刻后, 他转过头去, 同外面太监道:“去将顾九思从刑部提出来, 朕有话要问他。”
柳玉茹听得范轩的话, 终于才放松下来,范轩看着她,叹息道:“你也别坐着了,你先回家去休息吧,我让御医来给你看看。”
柳玉茹拜谢,范轩让人过来,送她去了偏殿, 临出门了, 柳玉茹想起来, 同范轩道:“陛下, 我受刑这事儿, 您别和九思说。”
范轩愣了愣, 随后有些无奈笑起来:“你这小姑娘……”
说着, 他挥挥手道:“去吧, 我不同他说。”
得了范轩这话,柳玉茹这才离开。范轩在御书房里等着,旁边大太监走边上来, 给范轩磨着墨道:“陛下,您说这事儿如今怎么是好?要是真是陆大人做的,顾大人又有了证据, 到时候顾大人和太后一结盟,逼着您治陆大人的罪,这不就难办了吗?”
“等着吧。”范轩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