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渊的声音带着鼻音。
秦渊缓缓低下头,泪水爬满了眼眶,世间有三喜,家国长安,与爱偕老,游子归乡。
也不知为何,秦渊连梦都梦不到北城的光景,五年了,记忆里的一切都逐渐开始模糊,他怕自己真的会忘记,成日里翻着北城的书籍,只是京都的官员记载的都太生硬了,没有半点温情可言。
秦淮从腰间解下软刀递给秦渊:“这是父帅寻遍北城匠人专门为阿渊打造的,就等着阿渊取名呢。”
秦渊伸手接过软刀,轻轻抚摸着刀身道:“归,就叫归。”
“好。”
秦淮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话说阿渊喜欢男孩子吗?”
秦渊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大哥哥:“我不喜欢!!!”
秦淮也不知为何,轻轻谈了一口:“那还真只能作罢了。”
几个日夜过去,马车行至北城,人声喧闹而又亲切。
“小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大将军早就去京都了,大抵也就在这几天便可回来了吧。”
“哎呀,这怎么都过了五年了啊!还记得小将军从前最喜欢吃我家的芙蓉糕了,每次来都要吃上好多。”
“呸!恬不知耻!你做的芙蓉糕噎人的紧!小将军最喜欢的分明是我家的梅花糕!”
“嘿?你可劲儿吹吧!小将军肯踏足你这儿破地方不过是因为你头顶反光!小将军瞧着好玩罢了!”
“你!”
马车停止两家相邻店铺门前,秦渊掀开帘子探出脑袋:“二位姐姐莫吵了,芙蓉梅花皆宜,我都很喜欢,若是能再配点茶水那就更好了。”
两位女子皆是一愣,马车上的这个人!
“小将军?!”二人同声惊喜道。
周围人都在这一声中向马车投去了目光,秦渊眼含笑意,还是熟悉的北城,熟悉的人。
周围的人群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朝着马车聚拢,各种人声此起彼伏。
“莫挤莫挤!”秦渊连忙道。
秦淮也将身子探出马车,朝着人群拱手道:“这些日子惹诸位忧心了,明日帅府将设有喜宴,届时,还望诸位多多赏脸。”
“好!”
人群中不知从何处爆发处这么一声,接着,秦渊竟是听到了许多……离谱的言论。
“小将军真是越生越俊啊!等小将军再长大一点,真想嫁给小将军!”
“得了吧,你就这么想大龄出阁?”
“你懂什么?说不定小将军就喜欢成熟的呢?”
秦渊坐在马车里听的双脸通红,秦渊把脸埋进双膝,秦淮小声笑道:“阿渊公主好俊啊。”
“烦不烦!”
鸿雁北归,帅府内,灯火通明。帅府门前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始终远望着,远望着……
“父帅!”
秦轩闻声,身形微微愣了一下,回来了?
秦渊迅速跳下马车,飞奔向眼前高大的身影,只留下一片残影在微风中堪堪消散。
回来了!
秦渊扑了个满怀,秦轩抓紧了他,怀里的雁儿长大长高了,眉眼处仍是从前的样子,从未改变,这一刻他才确定,是真的回来了。
秦轩的声音里竟带了一丝哽咽:“阿渊啊,累不累啊?父帅给你道歉好不好啊?”
秦渊抬头对上秦轩的眼睛,伸出双手托起父帅的脸颊,不敢在京都流露一丝出来的全在此刻倾泻而出:“阿渊可累了,阿渊不要父帅道歉,阿渊要父帅,要大哥哥,要永远留在北城。”
秦轩看着怀中的秦渊,心疼啊,真疼啊!
故园渺何处,归思方悠哉。淮南秋雨夜,高斋闻雁来。
秦渊回到了熟悉的院子,一草一木,一呼一吸全都是记忆里的样子,秦渊舒适放松的躺在床榻上,好风好夜亦好眠,直教满船清梦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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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吴音相媚好
次日清晨,艳阳高照,花正红。
整个帅府,红灯高挂,家丁忙碌的穿梭在各地,正院内,流水席设了一轮又一轮。
秦渊见着了只觉惊叹不已:“这也太隆重了吧!”
秦淮却是觉得远远不够:“这算什么?再说了,今天还有别的事儿要办呢,就是要敲锣打鼓昭告天下才是。”
秦渊看着自家哥哥这个兴奋的样子,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哪有人家接风洗尘挂红灯笼的?
“大哥哥,可是喜事将近?”
秦淮不自觉的勾唇:“那可不……不是!你说什么?”
秦渊故作伤心道:“我还以为今日是特意为我设的宴,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叫人心寒。”
秦淮有些心虚,但在弟弟面前,面儿上还是自信坦率道:“阿渊啊,你不觉得这叫双喜临门吗?”
秦渊撇了撇嘴:“是是是。”
“不过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