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被耍了吗?
时秋憋着一口气,将竹简丢给他。
但不得不说,经过沈温这一番打岔,他的不自在少了很多。
“咳……”似乎看出了他眉眼间的松弛,沈温这才故作不经意间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会和我一起进了人鱼王的回忆。”
“按理说,你不应该被卷进来才对。”
他说这话时眸中闪过担忧,不是在故意笑他,时秋一愣。
“人鱼王后拥有净化的能力,可对邪气还是无可奈何,我只是怕……”沈温轻轻叹气,随后认真问:“这几天你可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有啊。”时秋点头。
沈温闻言心一提,“哪里不舒服了,快跟我说说,或者,我帮你看看。”他作势就要帮时秋把脉。
俗话说久病成医,沈温毒中得多了,对于医理也算小有成就。
却只见时秋撇撇嘴,“一想到你就不舒服,不痛快。”
沈温愣住,失笑。
没想到少年也是记仇的。
但他的动作也没停,“我不放心,你就当让我安心,好吗?”
“……”说得这么黏黏糊糊干什么!
时秋抿着唇,任由他给自己把脉。
要是以前,时秋可能还会像对待盛景一样,让沈温不要喜欢自己,可现在,他已经懂了一个道理——
恋爱脑的主角是听不进去劝的,他们喜欢谁也都是他们自己的权利。
就和他不喜欢别人一样。
他不会因为别人喜欢他就受到影响喜欢上那个人,可别人也许也不会因为喜欢的人不喜欢他们而放弃喜欢。
沈温检查得很仔细,他始终对时秋取代人鱼王后的记忆碎片一事存疑。
可他的灵力所到之处,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难道,真的是他多虑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探查的时间比较久,方才还精神着的少年此时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没了精气神一样。
“……好了吗?”时秋眼皮子打架,察觉到沈温放下他的手,这才恍然问道。
“怎么突然困了?”沈温扶住他的肩膀,以防人真的栽倒下去。
“就是突然困了啊……”说话间,少年不负众望,直接一头倒在沈温身上,头发丝软软垂着,呼吸深长。
沈温蹙着眉,不甘心地又检查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晚间,繁星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浅白的月光在地面铺上薄薄的光影。
沈温抱着人刚回来,衣摆就被一团火擦过,随后火苗被冻住,啪嗒掉在灵舟的地板上。
他抬眼,一个红眸少年警惕地盯着他,抱着剑的青年黑眸沉沉与他对上视线。
“让开。”沈温淡淡道。
“将人放下。”楚纪河冷声。
“我不想在现在和你起冲突。”沈温不耐烦地道,他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人。
“呵。”楚纪河对他这种携带人质的做法十分不爽,却又不得不妥协,往旁边退开一步。
沈温将人抱到床上躺下,安静地看了会。
本来楚纪河还以为是沈温强行将人打晕带走了,可现在,他剑眉一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如果不是被打晕了,才刚刚睡了整整两天,明明识海早已充盈,神魂也没有受损,怎么会刚过一下午就又睡着了。
如此想着,楚纪河冷冰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温说:“我不知道。”
楚纪河挤开他,坐在床边,灵力在时秋体内走了一圈,一切如常。
“发生了什么?”
“我怀疑和……”
沈温的话被楚纪河突然的动作打断。
只见楚纪河的手心凭空出现一把玄剑,正是好久没被放出来倒戈。
倒戈剑身不断震动,似乎感知到什么天敌一般。
作者有话说:
红的金的蓝的黑的……好多颜色的眼睛哦
ps:日六一周,将存稿用完(。
体虚,一个人睡冷
时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天光大亮, 透明小窗外漂浮着洁白的云,他这是在灵舟上?
时秋的记忆还停留在和沈温待在海底宫殿,然后他要帮自己检查, 检查得他困得不行。
锤了锤还有点昏沉的脑袋,时秋刚坐起身, 就看到杵在自己房间里的两个大男人。
时秋:?
那两人面色严肃, 如同被叛军攻城而入的亡国将军和宰相,又像是前来守寡的两位前夫。
时秋为自己的想象而感到诡异, 他开口时嗓子还有些沙哑, “你们怎么在这里?”
都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还困吗?”楚纪河拇指在剑柄上缓缓摩挲, 这是他心情烦躁时的表现。
时秋摇头, “……师兄, 我才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