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都放出粮食,粮价必然暴跌,那我们可就亏惨了。”
“这。”
樊颙道:“那你们只能去求一人。”
“谁。”
“粮食署蔡署长,如今只有粮食署不用缴纳仓库税,而且根据法律规定,在京畿地范围内,粮食署最低也只能用三十五文钱的价格收购,就是不知道粮食署能够收购多少粮食。”
没有办法。
这些中小主户,只能跑去找蔡京。
大哥!收了我们吧。
蔡京也没有刁难他们,因为粮价是有限制的,只能是三十五文钱收购,这是确保粮食署不会操作粮价。
但他不是全部收购,而是购买三分之一,或者一半,剩下让他们自己拿到市场去卖。
而且不是给税币,是直接用铜钱购买。
因为他们始终要防止,税币直接流入到这些地主手里。
这些主户一看,我们上门求他,他都不给税币,给铜钱,这税币得多么坚挺啊!
这些中小主户开始投诚,立刻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
这么一来的话,市面上拥有的粮食,就可以挨到秋初。
等到秋初一波惩罚税上来,朝廷又可以挨上一段时日。
朝廷的权贵们是面如死灰,他们现在甚至怀疑皇帝是不是故意不吭声,其目的就是给他们希望,然后最后一波再收割他们。
你们真是好狠心啊!
搅屎棍登场
在那场鸿门宴后,朝中权贵们,只是象征性的将粮铺的粮食全部售尽,然后便选择关门,摆出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
不卖也不违法啊!
不就是仓库税么,我交就是了,什么玩意啊!
之后就只有与粮食署合作的粮铺开门营业。
然而,这才时隔两月多,城内的一些粮铺陆陆续续又开始开门营业,定价三十八文。
同时蔡京将粮价调到四十文。
倒也不是说大发善心,而是因为朝廷的粮食确实有用,只能是关键时候应急的。
这么一来,那些迫于生计,参与以工代赈计划的百姓,当然是选择上这些粮铺买粮食,到底便宜两文钱。
但也只有他们。
大多数百姓还是不买账。
就这?
毫无诚意。
他们认为粮价还会再跌的,即便要买,也是一天两天的买。
大家都知道,还有很多粮食没有放出来的。
这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以前越是这种时候,这些大地主们就越捂住粮食不卖,不以最低价将百姓的土地都吸干,那是绝对不卖的。
但此一时,彼一时。
你们不是爱囤积粮食么?
你们囤呗。
我们宁可是顿顿喝粥,我们也不买。
真别说,有些百姓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他们还拼命地劝别人也别买。
然而,随着这些中小主户开始对外售粮,那些大地主也渐渐扛不住了。
他们真的开始着急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么下去的话,朝廷绝对能够撑到秋初,关键没有引发恐慌抢粮,大家还都还紧着买。
任店!
“完了!全完了!”
刘屏望着楼下那一家家新开的粮铺,顿时就泄了气,瘫倒在椅子上,双目渐渐无神。
曹怀道:“刘兄,上面上面怎么说?”
“上面?”
刘屏瞧他一眼,“上面,呵呵,我昨日想去问问问,还被他们给骂了出来,他们现在也就能冲着我来发火。”
陈湘道:“如今怎么办?灾荒之年,粮价才卖三十八文钱,就还不如青黄不接之际,忒也低了,让咱们卖粮,也不能这么搞啊!”
曹怀心一横道:“要不这样,咱们花钱高价将那些中小户的粮食全部买来?”
刘屏、陈湘同时望着他。
好似说,你买?
其实那些中小户地主之前就暗示过他们,自己愿意将粮食卖给他们,伱们要不买,那我们就对外出售,我们可是撑不住了。
但他们也不傻,目前局势对他们非常不利,此时要大肆进购粮食,只要朝廷挨到秋初,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些权贵可都非常势利,怎么可能愿意帮助这些中小户承担风险。
皇宫。
“大娘娘,王家,李家那边又来人了。”
高太后小心翼翼地向躺在塌上的曹太后言道。
曹太后在女婢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来,“什么事?”
高太后讪讪道:“还是关于仓库税的事,他们希望官家可以通融一下。”
曹太后道:“这仓库税,老身也听说了,这又不是抢他们的粮食,只是让他们将粮食拿出来卖,他们家能吃得下那么多粮食吗?”
高太后道:“可是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