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连问了很多问题。
只是没人给他回答。
他负手而立,仰望着天穹,嘴中不住的念着“天人,天,人……”
翌日。
嵇恒睡的很实。
等醒来时,已是巳时。
他舒展的伸了个懒腰,并没有急着去准备吃食,而是去看起了院中蔬菜。
他种的菘菜长势甚喜。
嵇恒笑着道:“菘性凌冬晚,四时常见,有松之操,故曰菘。”
“人有操,菘亦有。”
“其‘操’是其品,其‘操’更是其味!”
“这个冬天有白菜作伴,总算不会那么寒酸了,等这些菘菜再大一点,就可以腌制腌菜了,这可比当代的那些生肉酱好吃太多。”
嵇恒已开始憧憬起泡菜自足的生活了。
就在这时。
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听着这砰砰的敲门声,嵇恒就知晓来的是何人了。
胡亥。
他去到门口,将屋门打开。
胡亥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胡亥朝后面的宦官大声道:“去,把马车上的酒肉搬进来。”
说完。
胡亥一脸委屈的看向嵇恒,无力道:“你昨晚跟陛下说了什么?我今天一大早被陛下狠狠说了一顿,我到现在都还有些懵,不就欠了你一些酒肉吗?至于你去跟陛下告状?”
“我胡亥何时亏欠过你东西?”
“你……”
“非君子也!”
看着胡亥气鼓鼓模样,嵇恒哈哈大笑一声。
他笑着道:“一码归一码,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两者岂能混淆?我嵇恒不能跟你比,就靠这点知识改善伙食,你们这些兄弟隔三差五往我这跑,寻求我的建议,这总归是要给钱的。”
胡亥嘴角一抽,无语道:“我又没问你治国经略这些,那分明是二兄他们问你教材编写,跟我有什么关系?最后倒是我被说了一顿。”
随即。
胡亥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你昨晚究竟跟陛下说了什么?我听说昨夜陛下整宿没睡,天刚亮,就把李斯、蒙恬跟召见进宫了,你是对这次的荧惑守心给出了解决之策?”
嵇恒淡淡的看了胡亥一眼。
胡亥前面的那些埋怨吐槽都是假的。
这几句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嵇恒平静道:“并未说什么解决之策,只是简单的阐明了一个道理,天不变,道亦不变,这个天下真正变得只有圣上无道。”
“圣……”胡亥猛地瞪大眼,满眼不敢置信。
嵇恒笑着道:“你没有听错,大秦眼下的问题,都出在始皇一人身上,想要改变,也唯有从始皇自身出发,我已将此事明明白白的告诉给了始皇,至于始皇会如何做,这跟我无多少干系。”
胡亥有些傻眼。